第一百四十六章 顾少泽？

两人说话时，电影结束了。 屏幕黑下来。 林海山合上书，站起身。 “咱们去住的地方看看吧。”他对陈晨说。 父亲苏醒，他的精神状态也很好，这让陈晨的心稍安。他带着林海山回家，打扫卫生、泡咖啡。 “爸，我去超市买点蔬菜瓜果，晚饭您别动，我给您做。”陈晨说。 林海山颔首，说：“辛苦你了。” 陈晨笑了笑，说：“应该的。我去了。” 他提了袋蔬菜和肉类，直奔附属医院的超市。 他买了一斤猪骨头，和排骨。然后又买了点豆腐和青菜。 晚上八点左右，他做了一大盆猪蹄炖排骨，另外炒了两个清淡的素菜。 父亲已经睡了。 他悄悄退了房，锁了门离开。 陈晨在路灯下慢吞吞走了五六分钟，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xx路。”陈晨说。 司机说：“你坐后座吧。” 陈晨说谢谢。 上车后，陈晨报了地址，然后把电脑放到膝盖上，打开网页浏览新闻。 这段时间，林海山昏迷，林氏的股票跌停板，引起了社交媒体的广泛议论。 很快，有媒体爆出了照片，称林氏集团遭遇危机，董事长林海山病倒。 照片拍摄的场所是医院。 照片拍得不太清楚，但足够引起轩然大波。 陈晨仔细端详那些照片，他怀疑照片上的病人是他的父亲林海山。 他猜测，或许父亲真的生病了。 但具体是什么病，还需要医院的权威检验报告才能判定。 陈晨看了半晌，没再往下看了。 他把电脑关掉，把它扔在一旁。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他，问他是否需要换个位置？ 陈晨摆摆手说不用。 他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他不能睡觉。他怕自己一闭上眼睛，梦境里全是父亲病逝时的场景。 他害怕自己承受不住。 陈晨努力睁大眼睛，使自己保持清醒。 夜色漆黑。 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凌晨四点，终于抵不住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半。 他匆匆洗漱后，就下楼，跑到父亲的病房，陪着林海山吃午餐。 吃了东西，陈晨扶着父亲散步消食。 父亲的腿脚利落，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健步如飞。 两人并肩而立，宛若父子。 这时，护士从隔壁走廊里走过。 她看到陈晨搀扶着林海山，微愕地顿住脚。 陈晨冲她挥了挥手。 护士露出恍悟的神色。 “您的儿子来了。”护士说。 陈晨抿唇浅笑，扶着父亲往医院外面走。 林海山的身体还没痊愈，走路仍旧有些困难，需要借助拐杖支撑。 他的双腿似乎被截肢的伤痛折磨，每次走路，双腿就像针扎一样疼。 陈晨看在眼中，难免揪心。 他想帮父亲缓解病痛，却无济于事。 “爸，您累不累？”他问父亲。ap. 林海山说不累，让他别担心。 陈晨的眉头皱成川字。 父亲这句“不累”，显然不是真心话。 他肯定累了，不仅仅身体上。 “爸，您要注意休息。”陈晨说，“您刚刚做完手术，要多注意，不要碰冷水，也不要做剧烈运动。饮食也尽量按时……” 陈晨絮絮叨叨嘱咐着。 林海山笑眯眯看着儿子，心情愉悦。 “我知道，我知道。”林海山连声答应着。 父子俩走到了停车的地方。陈晨扶着父亲，准备上车。 就在此刻，一辆轿车疾驰而来，刹住了车，停在陈晨父子身边。 车窗降下来，露出宋敏的脸。 “阿晨！”宋敏叫道，神情焦虑。 陈晨吓得浑身发抖，差点摔倒。 林海山赶紧拉住陈晨。 “爸！”陈晨抓着林海山的胳膊，整个人瑟瑟发抖，眼泪流满了脸颊。 宋敏也慌张下车，扑向林海山。 “叔叔，怎么回事？”宋敏哭喊着，眼神里充满惊恐。 林海山伸手，轻抚她的脊背。 “小宋，你先别慌，我没事。”他说。 陈晨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哽咽着说：“妈，您怎么找到这里的？” 宋敏泣不成声。 陈晨抱住母亲，也流了泪。 林海山的目光投向了那辆车。他看见车子前挡风玻璃的反光里，有一个戴墨镜的女孩子正在盯着他看。 那女孩子戴鸭舌帽和口罩，看不出容貌，可陈晨觉得她有几分熟悉。 “阿晨，快进屋。”宋敏擦干了眼泪。 陈晨扶着父亲往病房走。 到了病房，陈晨的母亲也在。 陈晨的母亲年纪较大，但是保养得宜，只是鬓边添了白霜，眼角也多了皱纹。 她穿着一套灰色职业装，气质温婉，看到林海山后，露出慈爱之色，忙招呼林海山坐。 陈晨和林海山寒暄几句，他们聊天的内容都围绕着彼此的病情，互相宽慰、鼓励。 宋敏的目光始终在林海山的脸上打转，不敢眨眼睛，仿佛怕眨眼睛，人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陈晨和林海山聊了一会儿，便起身，说：“我去给你们买早餐。” 他们俩聊的时候，陈晨听出来，林海山是在为自己的事烦恼，而且不太乐观，因为他们谈论的都是药品方面的。 父亲这种病，最怕治疗过程中出岔子，导致病情恶化。 陈晨虽然不懂医，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决定出去走一圈。 这条街，有个小型的商场。 陈晨在商场里挑选了一包感冒灵，以及一盒钙片。 他回到医院，把感冒灵递给母亲。 “爸，您记得吃。我去上班了。” 林海山叮嘱陈晨注意身体，又叮嘱了几句。 陈晨答应了。 他拎着感冒灵去办公室。 陈晨刚刚坐好，就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今天下午三点，南华国际酒店二层咖啡厅，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署名是：顾少泽。 顾少泽？ 陈晨蹙眉，想了想，回复：你谁啊，神神秘秘。 对方回复得挺快，很快回复他：你不认识我吗？我是你老同学。你忘了吗，高考结束那天，我们一块吃饭的，你忘了？ 陈晨愣了下，忽然想起来那个高考毕业聚会。当时，他跟班上其他同学玩游戏喝酒，喝醉了，稀里糊涂跟顾少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