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我居然在撩我自己？！

咯咯咯…… 寂静的公寓里，只有那诡异的笑声飘荡在空气中。 屏幕上的“小丑主持人”刚刚兴奋到捂嘴笑出了声。 演出的高潮终于到了！ 屏幕对面的“我”，现在是什么表情？ 是不是该尖叫了？ 还是会吓得把手机当成烫手山芋一样丢出去？ 或者，咯咯咯……这个最有趣啦！ “她”可能会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赶紧拉起被子蒙住头，在里面瑟瑟发抖？ 一想到这个画面，小丑主持人就激动不已。 还有什么比“我”亲手吓唬“我自己”，更能称得上是顶级的“戏剧张力”呢？ 这家伙当初在那个被封印的破梦境里，不是对某人吹牛说“最擅长自己吓自己了”吗？ 我现在就满足她！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了。 然而，苏晓晓在经历了最初那几秒的震惊和心跳骤停之后……一种莫名的情绪竟迅速地压倒了本能的恐惧。 我应该尖叫吗？ 但是……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为什么我现在一点都不害怕了？ 可明明……是挺吓人的啊。 周逸的“变量”、风亦然的“演戏”、小张的“欲望”…… 这一连串的欺骗和恶意点燃的滔天怒火，竟在这一刻达到了一个奇异的临界点。 恐惧还在，但不会再害怕发抖。 怒火也还在，却不会因此而无法冷静思考。 她没有崩溃，反而无意识地保持在了这个临界点。 愤怒被定格，恐惧也不再滋生。 整个人好像进入了一种“超脱”的奇异状态。 她皱起眉头，开始凑近手机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喂！你这是什么反应啊？】 屏幕上的小丑主持人有些发懵，一行行文字随即浮现出来。 【正常人不都应该尖叫、害怕、或者问"你到底是谁"吗？】 “不是……等会儿……” 苏晓晓回过神来，带着点嫌弃的语气对着手机屏幕小声嘀咕道。 “你这是什么情况啊？出场方式老套也就算了，怎么还抄袭我的脸？” “还有这个妆，你是认真的吗？”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屏幕上那个黑白菱形眼圈。 “烟熏妆也不是这么画的吧？这都晕到太阳穴了！黑眼圈画得比我还重，完全没有美感，一点都不酷。” 她最后下了定论： “lO爆了啊！” 【LO？！】 小丑主持人瞬间炸毛了，她感觉自己的剧本从第一行开始就没对上。 屏幕上的文字疯狂弹出，似乎对这个评价极其不满。 【我这充满艺术感的哥特式妆容，还有这神秘无比的登场方式……你管这叫LO？！苏晓晓你懂不懂什么叫戏剧张力啊！真是……对牛弹琴！】 “戏剧张力可不是靠画个熊猫眼就有用的好吗！” 苏晓晓毫不示弱地反驳。 作为“理论王者”，她本能地开始审阅起对方的“作品”。 “真正的恐怖是氛围，是未知的压迫感。你这刚登场就把底牌（脸）亮出来了，一点高冷范儿都没有。” 屏幕上的小丑主持人被她彻底整无语了，手机黑屏状态持续了足足几十秒钟，仿佛在宕机重启。 当文字再次浮现时，“她”放弃了所有故弄玄虚的铺垫。 【行了行了！别吵了！】 文字浮现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说白了，我就是你，是你最深层次的意识！我用你的脸，画我自己喜欢的妆，有什么问题吗？！】 “哦……” 苏晓晓了然地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紧接着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将脸凑近到手机屏幕前。 眼神开始迷离起来，视线也不再是审视，反而带上了……一种狂热的自我欣赏。 “原来是这样啊。” 苏晓晓压低声音，气息轻柔地拂过手机听筒，用那近乎呢喃的“撩人”语调对着屏幕里的“自己”吐气如兰。 "其实……" 她仔细端详着那个烟熏妆。 "这个妆……看久了……也蛮好看的。" 【哟？终于承认了？算你还有点眼光！】 “嘻嘻……我就说嘛。” 她伸出手指，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屏幕上那张画着菱形眼圈的脸。 “哪个"诡异"会长得这么……合我胃口？搞了半天……原来是我自己啊。” "真是太好了……" “还是我自己最好。至少，你还能陪我聊聊天……” 她喃喃自语道，"那你……可以多陪我一会儿吗？" 苏晓晓迷离的眼神穿透屏幕，卑微的发出请求。 随后小嘴微张，几乎要吻到屏幕中的自己： “那……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名字啊？告诉我，好不好？” （我去？！她这是什么反应？！） 屏幕后的小丑主持人看着苏晓晓这副神情，内心警铃大作。 （她、她这是在……勾引我？不对，她是在勾引她自己？！这简直就像一条狗在追自己的尾巴，还追得一脸陶醉！恶心死我了！） 小丑主持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自我迷恋”吓得不轻，向后一缩做出一个夸张的后退动作。 【打住！保持距离！】 屏幕上的文字带着嫌恶的语气浮现。 【苏晓晓，别让我跟你靠那么近，我有“厌人症”！】 “哈？” 苏晓晓被她这句话整懵了。 “你一个活在我手机里的虚拟人格，还会有"厌人症"？” 【听好了，凡人！】 小丑主持人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神情瞬间变得高深莫测。 一大顿文字浮现： 【我虽然是由你的命定权能所诞生的“人格具象”，但我可不是类似王静那种无聊的多重人格......那个疯女人虚伪得很，还分什么表人格、里人格，话说的好听，结果还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听到这句毫不留情的吐槽，苏晓晓的眼睛更亮了。 哇……她居然敢这么直接地说静姐“虚伪”！ 真的好厉害！ 【哼，不过既然我出来了，那么总得有个区分。】 文字没有再浮现。 苏晓晓正期待地等着下文，却发现屏幕上的“自己”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张画着夸张油彩的脸上，所有跳脱和嘲弄的神情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静和淡然。 咦？ 苏晓晓愣了一下，“她”安静下来的样子……倒确实有点像平时的我了。 【以后，你可以叫我……苏七天。】 苏七天…… 苏晓晓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好奇怪的名字 不过…… 我怎么感觉这名字最近好像在哪听过？ 还没来得及深思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屏幕上“苏七天”那难得的沉静便已荡然无存。 只见屏幕中的“她”骄傲地挺了挺胸。（尽管在屏幕里更看不出来了......） 【本座可是更高维度的存在，是神性的碎片！只不过……】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充满了对自己现状的不满与嘲讽。 【……因为你现在只是个凡人，弱得可怜，所以本座的力量上限，也被你这个不争气的容器给拉低了！】 苏晓晓那副痴迷眷恋的表情凝固了。 那心头抑制不住的“情欲”和“欣赏”转眼间消散。 就好像自己刚刚走出公寓单元楼，就被楼上住户毫不留情地兜头浇下一盆冰水。 “容器”…… 这个词，和周逸那家伙的“变量”怎么这么像？ 苏晓晓一下子醒悟过来，脸上的热度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恶寒。 我、我刚才在干什么？！ 她回想起自己刚才那副神态。 那种“发情”般的自我欣赏，那种“撩拨”的语气，甚至还伸手去摸…… 我怎么会说出那么S（屏蔽）的话？！ 她惊恐地看向屏幕上那个似笑非笑的“苏七天”，下意识离手机屏幕远了些。 难道……难道我刚才那副奇怪的样子，是被她影响了？！ 【总之。】 苏七天最后总结道。 【我能说的，自然会告诉你。不能说的，你问了也没用。】 内心刚升起的惊恐在看到这句“标准谜语人”台词的瞬间…… 啪，又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