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可以开始了

“请坐。”许南雁努力地想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是实在是收不住。 “好的。”凛羽点点头，他稳步通过门口的光幕，脖颈上的项圈就已经和许南雁的光脑绑定连接。 只要在诊疗室内，被安抚的哨兵想伤害向导，项圈自动会注射药物，向导是最珍贵的资源，所以诊疗室的安保装置，都是为了确保向导的安全。 凛羽走到沙发边上，坐好以后，完全不需要许南雁开口，他主动触发了扶手上的锁扣，将自己的双手，双腿锁定。 落锁完毕。 他抬起头看向许南雁：“我好了，您可以开始了。” 许南雁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他的样子很符合校园时代里传说中的清俊男学霸。 尽管他四肢都被禁锢，但是坐在那里，光看脸，甚至觉得他在看什么书。 目光下移，看到他手腕上的锁扣，更像是被女妖精迷惑的男学生，把自己捆好，乖乖奉上，给她尽情使用…… 呸，肮脏的想法。 许南雁端正了自己邪恶的内心，再次看过去—— 高大的哨兵被紧紧禁锢，修长有力的手垂搭在扶手上，有些复杂的目光投向她。 倒有几分像只自愿被捆住的猛兽。 让她无法保持完全的镇定。 “我精神力等级是F，做不到跟你精神链接。”许南雁轻叹一口气，“其实你不用把自己锁起来的。” 这个装置的本意是防止经过精神安抚的哨兵对向导做出不合适的行为。 眼下她做不了精神链接的安抚，也就无需将他绑起来。 凛羽面上泛起一丝不可思议，看着许南雁愣了一瞬。 “我是说，”许南雁说着，准备在光脑上把禁锢解开，她还不是很熟悉这个面板的操作流程，翻找了几下，“没必要非得绑起来。” “没事，”凛羽脸上的表情从疑惑转为茫然，最终带有几分自嘲地摇摇头，“这样，向导小姐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反抗，更不会伤害您。” 许南雁的手指一停，暗暗倒抽一口气。 他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吧？ 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我们聊聊天？”许南雁暗自把心底的惊讶消化掉，解开了禁锢，又顺手给他端来了一杯水。 凛羽看着恢复自由的手腕，居然有一丝遗憾的神情，抬手接过了水杯，放在了旁边，没有喝。 看样子还有些拘谨。 许南雁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位上，笑道：“别这么紧张。” 凛羽的脸瞬间爆红。 许南雁非常努力才控制住自己想要作恶的手。 “我其实也帮不到你什么，但是我们可以聊聊天，放松点嘛。” 她现在真像一个哄骗良家少女的纨绔。 “好，向导小姐想了解什么？”凛羽的耳朵尖都红得要滴血了，“我肯定什么都说。” 许南雁在内心大喊：男孩子出门在外，要提防我这样的女人啊。 “你还是有点戒备心吧。”许南雁实话实说，“我们毕竟第一次见面，你什么都说，对你也不好。” “哨兵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对向导要全身心的信任，不能有任何的隐瞒。”凛羽迟疑了一下，神情有几分落寞，“我好像做不到，抱歉。” 许南雁发痒的手紧握成拳，不给自己动手的机会。 男孩子这么乖，可怎么行？ “不用抱歉，”许南雁都能想象到他如果真的碰到什么不怀好意的向导，会怎么欺负他了，“你要懂得保护自己。” 凛羽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羽睫微微颤动了几下，搅得她心痒。 原书中，这座黑塔中的哨兵绝大多数都没见过向导，见过的哨兵也都深受向导的迫害。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向导安抚哨兵基本上是通过或戏弄、或羞辱的手段实施的。 本来她是对此有些怀疑的，哪来这么多的恨意和厌恶，她接触的哨兵都很不错，但是看到凛羽，她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他太乖了，白白净净的，像个无害的面团，就连她都想揉一把。 想狠狠地欺负一下，最好是让他眼角泛红，含着泪珠，还像现在这样全然的信赖一样，求她多给予一些。 凛羽望着她，目光渐渐落在了刚刚被她碰过的手背，颇有些怅然地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 “我不是指责你，”许南雁瞅见他这么低落，赶紧解释，“我就是给你一个建议。” “嗯嗯，我知道。”凛羽转头看向她，努力笑着回应。 但是她却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我觉得你不信哈，”许南雁一看他这表情，心都融化成了一滩水，“我的意思是……” 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她一时语塞，只能在凛羽的目光中，闭上了嘴。 然后她在脑子里使劲挖掘合适的词语。 “就是你看，你是军人嘛。”许南雁好不容易找到一条，“不能什么都说，对吧？比如说军事机密不能说。” “您是黑塔的唯一向导，您的权限等同于黑塔指挥官，我在您面前，没有秘密。”凛羽坦诚的话，把许南雁噎住。 这个实在孩子。 许南雁挠挠头，继续寻找新的突破口。 “那你也是有自己的小秘密啊，对吧，就是不要对陌生人全部袒露。”许南雁只能换个切入点，“不然别人利用你的秘密来害你，怎么办？” “您会害我吗？”凛羽凑近些，天真困惑的眼眸映出许南雁的身影。 “不会，”许南雁嗅到他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香气，脑海映现他一副刚从浴室出来不久，还带着薄薄水汽的可爱模样，萌生了强烈的保护欲，“我会尽量帮助你。” “那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您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凛羽有些局促地扣着手指。 许南雁苦笑了一声，彻底认输。 “好吧，”许南雁无奈轻叹，拿他没有一点办法，“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那能请您摸摸……”凛羽脸颊红红的，声音越来越轻，“我吗？” 许南雁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温度在骤然高升。 他在说什么？！ 拿这个考验干部？！ “可以拉住我的手。”她死死压住想飞起来的唇角。 凛羽眼睛刷地就亮了，立刻回握住她的手。 天真的孩子再次开口，目光真诚又直接：“向导小姐，我能蹭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