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天窗血战

钢爪扎进丧尸脸的那一刻，陈寂没把它拔出来。 他用这具尸体挡住后面的视线。左腿用力蹬向车壁，身体腾空翻转，右手顺势抽出，在空中一划，钢爪狠狠卡进车顶横梁。整个人倒挂在上面，像贴在天花板上的动物。 战车还在晃。 地面不平，车子一抖，他的身体也跟着晃。下面有两只丧尸已经冲到驾驶舱边。一只踩着破掉的天窗往里爬，另一只从侧面跳起来，扑向他的腰。 陈寂腰部一紧，双腿猛地甩出。 右脚heel-kick砸中第一只丧尸下巴。骨头碎了，脑袋往后仰，脖子发出“咔”的一声，身体抽了两下，不动了。 第二只立刻扑上来。 陈寂松开左手，身子一斜，勉强躲开。右手钢爪从横梁上拔出，反手一刺，从下往上穿过它的眼睛。金属扎进脑袋的声音很闷，脑浆顺着钢爪流下来，滴在座椅上。 尸体掉了下去。 第三只丧尸没有冲进来。 它蹲在车顶破口处，盯着陈寂，喉咙里低吼。突然冲进来，不是打他，而是扑向他腰间的战术包。 陈寂反应慢了一点。 那东西动作很快，指甲撕开布料，一把扯出血袋。袋子外层是防漏膜，但之前战斗中已经磨出裂痕。这一拉，直接破了。 暗红色液体慢慢渗出来。 一滴血落在座椅上，迅速散开。发带的一角从破口露出来，是用碎布做的护腕，边上缝了几片薄铁片。 陈寂瞳孔一缩。 呼吸停了一下。 身体里的血好像烧了起来，皮肤上出现细密的红纹，体温升高。白气从身上冒出来，连倒挂的身体都开始发抖。 血脉沸腾——自动启动。 他左手猛拽钢爪，重新插进横梁固定身体。右臂伸出，五指成钩，一把掐住第三只丧尸的脖子。 肌肉鼓起。 手指陷进皮肉，咔嚓一声捏断脖子。那颗头歪向一边，嘴张着，舌头耷拉着。 尸体滑下去。 陈寂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膝盖弯曲卸力。他马上蹲下，检查血袋。 外面破了，里面的血还在慢慢漏。还好没全流光，还剩三分之一。他默默把发带塞回包里，手指在上面停了一秒，就收回了。 钢爪滴着血，握在右手里。 他站起来，看了看驾驶舱。 三具尸体躺在不同地方。一具卡在天窗，头朝下；一具倒在座椅旁，眼睛空洞；最后一具脖子歪着，脸贴地。绿色毒雾还没散完，还在低空飘着。 外面风雪没停。 远处冰原上有影子在动，更多丧尸正在靠近。战车履带还在转，自动驾驶让车子慢慢前进，但方向已经开始偏。 陈寂走到检修梯旁，抬头看破碎的天窗。 玻璃裂成网状，边缘锋利，冷风不断吹进来。他摸了摸右耳的骨钉耳环，冰凉的感觉让他清醒了些。 他不能待在这里。 得赶紧处理尸体，不然会引来更强的怪物。他刚迈出一步，脚下踩到湿滑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血和融化的冰水混在一起，在地上形成一片红黑色的污迹。 他皱眉。 弯腰抓起最近的尸体，用力扔向天窗外。尸体撞破剩下的玻璃，摔在车顶，滚几圈掉进雪里。第二具、第三具也一样处理。 车顶还有几只普通丧尸。 看到尸体落下，它们停下脚步，低头闻了闻，然后抬头看向战车。眼神空洞，却充满敌意。 陈寂没理它们。 他回到驾驶座旁，从储物格拿出储物格拿出一块密封布，包好，放进包好，放进很稳，但手指有点发白。 有点发白。 然后他拔出钢爪，走到天钢爪，走到天阶，向上爬。阶，向上爬。乱飞，头顶乱飞，头顶破洞外是一片灰他跳上去，站在他跳上去，站在车顶。 雪盖住了大部分地方，几具尸体半，几具尸体半围过来，低声围过来，低声吼叫，慢慢逼近。 陈寂不动逼近。 陈寂不动，他突然冲出去，他突然冲出去扫，直接砍断一只的手臂。转身一脚踢中另一只太阳穴，头骨凹进去。第三只扑上来，他低头躲开，反手一爪刺进肚子，搅了一下再拔出。 三秒，清场。 剩下的丧尸后退几步，在战车周围转圈，不敢再靠近。 陈寂站在车顶中间，喘气有点重，但节奏稳定。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微微发抖，是血脉沸腾后的反应。 这种状态撑不了多久。 他必须决定：继续走，还是离开战车找个地方躲？ 就在这时，他眼角看到左边的冰坡。 那里有一道陡峭的岩壁，表面结冰，但在风雪中露出一些金属结构。反光很弱，如果不是刚才阳光闪了一下，根本看不到。 他眯眼。 那不是自然形成的。 更像是……人工建筑的一部分。 他跳下战车，回到驾驶舱入口。 没坐进座位，而是蹲在检修梯旁，从战术背心掏出掌上终端。屏幕亮了，信号很弱，地图模糊。他手动标出那个位置，输入坐标。 终端滴滴响。 下一秒，警报响起。 雷达发现高速目标，数量十二个，距离一千二百米，正快速接近。 陈寂关掉终端，塞回怀里。 他最后看了一眼渗血的座椅，转身走向武器面板。手指按了几个按钮，启动电磁炮预热。 炮管开始发热。 他站在驾驶舱门口，望着远处冰原。 风更大了。 雪花横着飞，打在脸上像刀割。他站在破战车旁，身影沉默，只有右耳的骨钉偶尔闪一下光。 他抬起手，摸了摸那胸前内袋。 那里藏着没漏完的血袋，和一角碎布做的发带。 然后他迈出一步，踏上车外的冰面。 左脚刚落地，右脚还没完全离开战车，远处冰层突然炸开。 三个黑影跃出雪坑，直冲而来。 速度快得不像普通丧尸。 陈寂眼神一冷，钢爪在手里转半圈，刃口对准前方。 第一个冲到面前，他侧身躲开，左手抓住对方肩膀，右爪从肋下穿入，直插心脏。 尸体抽搐着倒下。 第二个紧跟而至，双臂张开。陈寂不退反进，低头躲过攻击，钢爪由下往上划断喉咙。 第三个还在三十米外，正在冲刺。 陈寂抽出钢爪，抬手一扔。 钢爪破空，准确命中眉心，贯穿大脑。那具身体又跑了五步，才轰然倒地。 他走过去，拔回钢爪。 用手抹去刃上的血，目光看向更远的冰原。 那里有更多的影子在移动。 大片黑点从地平线涌来。 他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