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万剑朝拜

他的话音刚落，两名执法弟子便抬着一副担架快步走了进来。 担架之上不是别人，正是陈磊。 他面色惨白，气若游丝，浑身上下缠着厚厚的绷带，但依旧有血迹渗出。 陈磊艰难的抬起眼皮，看向林渊的目光充满了恐惧和怨毒，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音。 “孙儿！” 陈道明看着陈磊的惨状哀嚎一声，老泪纵横：“诸位长老，我孙儿陈磊，天资虽非绝顶，却也勤奋刻苦，可如今被林渊伤至这般地步，连开口说话都成了奢望，此子心肠歹毒，手段狠辣，令人发指！” 紧接着，又有两名执法弟子捧着一个托盘上前。 托盘上覆盖着白布，揭开后，赫然是两件残破染血的衣物，旁边还放着两枚碎裂的身份玉牌！ “此乃王刚、刘阳两位师弟遇害时所穿的衣物残片及命牌，皆是在杂役峰现场寻获，足以证明林渊行凶事实。” 一名执法弟子对着莫刑天高声禀报。 现如今，人证、物证皆在，陈道明的指控瞬间就将林渊推到了万劫不复之地。 大殿内的氛围瞬间凝重到了极点，数道冰冷的目光牢牢的锁定在林渊的身上。 “林渊。” 莫刑天的声音再次响起，相比之前更加的冰冷。 “如今人证物证俱全，陈长老控诉也已经非常清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若是现在认罪伏法，尚可以给你留具全尸。” 话音落下，陈道明眼中顿时闪烁起了残忍的快意，仿佛已经看到林渊被碾成齑粉的画面了。 林渊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正北主位的莫刑天，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不认。” “你！”陈道明闻言顿时就怒了，直接拍案而起：“小畜生，铁证如山，你说不认就不认？” “铁证？” 林渊闻言转过头，目光冰冷直视陈道明：“陈长老所谓铁证，不过是片面之词和精心挑选的“物证”而已，王刚、刘阳尸体何在？为何不敢呈上来，让在场所有人验看伤口？我相信，在场的诸位长老，判断我那一剑在何种情势下斩出，如探囊取物。” 林渊一步踏出，体内那股锋锐的气势陡然爆发，竟逼得那两名抬来陈磊担架的执法弟子向后退了半步。 他目光扫过气息奄奄的陈磊，最终落在陈道明的身上：“至于陈磊，当日伙同王刚等人，显示纵火焚我辛苦砍伐的胡桃木，断我生路，这一点，你们询问秦玲便知，而后又引来外门首席弟子刘阳，扬言要杀我灭口！” “我林渊，不过是一个挣扎求存，被迫反击的杂役弟子，若非关键时候觉醒剑体，怕是今日躺在担架上的人，就该是我林渊了。” “一派胡言！” 陈道明厉声打断，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一个杂役弟子敢跟他对簿公堂。 “死无对证，自然由得你颠倒黑白，你说的这些可有证人？可有证物？我孙儿陈磊如今连话都说不出来，难道不是你这小畜生动的手脚？” “证人？” 林渊眼中寒芒一闪，猛地指向陈磊：“他就是最大的证人，他目睹了全过程，陈长老，你敢不敢请精通神魂秘术的长老，当堂搜他陈磊的魂？看看当日在杂役峰，究竟是谁先起的杀心，谁在恃强凌弱？！” “放肆！” 陈道明如遭雷击，体内筑基境后期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般轰然压下，迅速锁定林渊。 “搜魂之术凶险万分，岂是你这罪徒能妄言的！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借机加害，毁尸灭迹！莫长老，此子冥顽不灵，藐视执法堂威严，其心可诛，请长老立即下令，将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陈道明的咆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搜魂？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陈磊的意识海里藏着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一旦被翻出来，不仅坐实了林渊的指控，连他自己也难逃干系，他必须快刀斩乱麻。 感受到这股磅礴的威压，林渊闷哼一声，脚下的地面瞬间出现细微的裂痕。 与林渊并肩站在一起的姜婉悦抬手一挥，立即释放出一道剑气屏障，替林渊分担这股来自陈道明的恐怖威压。 可即便是如此，林渊还是感觉到体内的气血不断地翻涌。 林渊脊梁挺得笔直，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可他仍旧眼神锐利地盯着陈道明，脚步再次踏出。 铮—— 刹那间，林渊剑骨内的本源之力猛的爆发，不屈意志彻底被点燃，不受控制的透体而出。 这一声清脆激昂，仿佛绝世神兵出鞘，毫无征兆地响彻在执法大殿内。 嗡嗡嗡！ 下一刻，令所有人惊骇的一幕发生了。 整个大殿中，所有佩剑之人，无论弟子还是长老，在这一刻全都齐齐爆发出剧烈的嗡鸣震颤。 上百柄长剑如同朝拜君王一般，剑锋齐齐转向，对准了大殿中央的林渊。 剑身疯狂震颤，发出或高昂或低沉的鸣响，整个执法堂瞬间被这一片剑鸣声淹没。 万剑齐鸣！ 朝拜君王！ “什么？！” “这...这是剑意共鸣？！” “这，这这这，这究竟是何等的剑道体质？！” 一时间，惊呼声此起彼伏，高台之上，除了邹光明外，包括莫刑天在内的所有长老，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之色。 他们看向林渊的目光，瞬间从审视、冰冷，变成了极度的震撼和凝重。 陈道明更是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了半步，满眼骇然。 整个殿堂内一片死寂，唯有那震耳欲聋的万剑齐鸣之声响彻云霄。 轰！ 就在此时，一道比林渊体内更加磅礴的剑意在大殿中炸响。 在感受到这股剑意的瞬间，林渊体内的共生剑骨竟然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之声，仿佛像是要与那磅礴剑意一较高下一般。 只不过，那股剑意并未针对在场任何人，只是在林渊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紧接着便响起一道苍老平淡的声音。 “此子，带往剑冢，是非曲直，老夫自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