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埃德萨克，但不再是奥古斯都

在经过思考后，罗杰开口道： ““朱庇特”先生发展为我的眷者，优尼孚斯经过考察后可以提升至5级议会成员，眷者一事可以暂缓。 “发展成为五级议会成员的理由，是为了给五级议会中引入少数途径派别的成员、以此平衡各方的利益。 “薇薇安·波尔克同样可以发展为我的眷者。 “雷古勒斯·布朗我会亲自接触，将其发展为我的秘密眷者，这件事在五级议会中，只有你和尼克尔森可以知晓。 “除此以外，“赫星学派”的四级成员中应当加设一系列功能性岗位，由麦迪逊进行统一管理、直接对尼克尔森进行汇报，“魔术师”小姐，你则需要负起监督的职责。 “我会就雷古勒斯以外的相应事宜直接通知尼克尔森、并让他就眷者一事严格保密。” 罗杰之所以要这么安排，主要是考虑到两方面的事情。 首先是优尼孚斯过去在“赫星学派”的四级师傅中虽然表现很优秀，但是比他表现好的人大有人在，且他没有实际参与过五级议会、不懂学派的管理，罗杰也不够了解他。 如果罗杰直接将其发展为眷者太过突兀，且会导致他不具备必要的权力，这会让他的处境变得一言难尽。 所以进入五级议会进行进一步审查就成为了必要的流程，只有他做出足够的贡献、获得了足够的威信，罗杰才敢将其发展成为自己的眷者。 另一方面，相比起麦迪逊这位又出钱又出力的四级学派成员，优尼孚斯的贡献明显差上不少。 但是麦迪逊是“窥秘人”途径的非凡者，又与尼克尔森关系不浅，经过“秋”师傅事件之后罗杰对于“窥秘人”途径的非凡者的防范之心已经拉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所以麦迪逊绝不能加入五级议会，否则仅凭他和尼克尔森两人的威信、佛尔思和朱庇特就会在议会内被架空。 所以罗杰不仅必须给优尼孚斯找一个合理的加入“赫星学派”五级议会的理由，还必须给麦迪逊这位四级议会成员一个足够重要的职位、成为在名义上仅次于五级议会成员的导师、负责行政管理。 这样一方面让“赫星学派”变得分工更加明确、组织结构更明晰，另一方面也能让麦迪逊觉得自己受到了足够的重视，拥有了对应的权力。 至于薇薇安和雷古勒斯的安排，罗杰是希望在“星罚”之中有自己的人，以此来防止这一执法队伍的底层被腐化，而这两人一人在明一人在暗，罗杰获得的信息也能够更加明确。 “好的，“命运之轮”先生。” “魔术师”佛尔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了相关的安排。 紧接着，她又好奇问道： “成为您的眷者，会有什么改变吗？” 说完这句话，佛尔思发现正在吞咽唾沫的“命运之轮”先生一时被呛住、咳嗽了下。 “哦不对，我表达不清，抱歉。” “魔术师”小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意不清、纠正道： “成为您的眷者，需要承担怎样的、常态化的权利和义务？这一点还请您明确，因为这涉及到后面的管理工作。” “哦，你是这个意思。” “命运之轮”罗杰点了点头，他刚才确实理解错了佛尔思的意思，毕竟这姑娘没少给自己当牛马，也没少从自己这里得到帮助，所以他刚才还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 紧接着他解释道： “眷者具有直接向我进行汇报和祷告的权利，能获得我更多的启示和保护，但是也要承担对应的责任。 “还有一个方面的考虑……” 说到这里，罗杰忽然抬头看向了“愚者”克莱恩： ““愚者”先生，接下来的话，我需要和“魔术师”小姐私下沟通。” “愚者”克莱恩闻言、点了点头，而后给罗杰和佛尔思制造了一个隔音的屏障。 “命运之轮”罗杰在确定自己和“魔术师”佛尔思的谈话已经被隐秘后，他这才说道： “还有一个好处，是我的眷者可以在成为半神的时候选择跳转到“赫星”所在的途径。” ““赫星”所在的途径？” “魔术师”佛尔思愣了愣： “您不是“观众”途径的非凡者？” “不全是，我身上有两条途径的力量。” “命运之轮”罗杰笑着开口道。 “果然……” 在旁边旁听的“愚者”克莱恩总算是从罗杰的口中确定了这一点，心中有些起伏。 两条途径这种事情，对于克莱恩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因为那些跳转到相邻途径的非凡者，往往就会拥有两条途径的力量。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林赛·路易斯，他从“魔女”途径跳转到了“红祭司”途径，同时拥有了两条途径的力量。 但是更让克莱恩感觉到好奇的是，所谓的“赫星”途径到底是怎样的力量？ 因为在他看来，那大概率并非是22条神之途径中的任何一条，所以克莱恩猜测，那可能是来自于星空的力量。 “两条途径？另一条途径是什么，不知您是否方便告知？” 果不其然，佛尔思问出了“愚者”先生亦颇为好奇的问题。 “另一条途径叫做“显眼包”途径。” 听了罗杰的话，佛尔思立刻感觉到极端的古怪。 ““显眼包”？这是什么奇怪的途径？” 就在她困惑间，罗杰继续说道： “它具备“命运”、“音律”、“秘密”和“星体”四个方面的权柄，它与我上次告诉你的那八条途径、互为相邻途径。 “其中“观众”、“秘祈人”、“水手”、“歌颂者”、“阅读者”五条途径可以在序列5晋升序列4的时候跳转到“显眼包”途径，而“占卜家”、“学徒”和“偷盗者”这三条途径，则需要在序列4晋升序列3的时候进行跳转。” “原来如此。” 佛尔思恍然大悟： “那，我是不是也有可能跳转到这条途径？” “你的话，我另有安排。” 罗杰摇了摇头： “在亚伯拉罕家族没有出现“学徒”途径天使的情况下，你需要尽可能地担当起这方面的职责。” “啊？” “魔术师”佛尔思愣了愣： “成为天使？” 她似乎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对，而且你是有希望成为序列1的大天使的。” 罗杰点了点头。 “大天使？” 佛尔思本来就有些宕机的大脑变得更加窒息。 原本在她的设想中，自己成为一个半神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命运之轮”先生有计划让自己成为“学徒”途径的天使！ “等等。” “魔术师”佛尔思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似乎曾经说过您会解决“门”先生的问题，到时候亚伯拉罕家族不就能够出现“学徒”途径的天使了吗？” “是，我打算杀死“门”先生，然后再复活祂。” “命运之轮”面对“魔术师”佛尔思没有任何的隐瞒，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啊？” 这句话让佛尔思更加惊诧，她一时间有些没有搞懂罗杰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里面涉及到一些不能说的原理，不过对我来说，帮助“门”先生复活是非常有必要的，但是另一方面，我又得防止他再次成为序列1的大天使，而杀死祂的这一必须的步骤、就是为了清理掉祂的体内所具备的污染。 “从长期上来看，为了防止序列1的非凡特性与“门”先生之间依据神秘学相似性而自发聚合，必须有一位不具备亚伯拉罕家族血脉的、足够可靠的“学徒”途径非凡者成为序列1的“星之匙”，而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啊……原来如此。” “魔术师”佛尔思虽然听懂了罗杰的话，但是她还是有些懵逼。 过了许久，她才道： ““命运之轮”先生，感谢您的信任，但是我需要一段时间消化这方面的信息。” “没问题，我理解。” “命运之轮”罗杰笑着用滑稽的语气说道： “如果你不愿意成为“星之匙”，班迪特也能接棒。” 听了这句话，“愚者”先生和“魔术师”小姐同时在心里大囧。 半神猫就已经够离谱了，要是再培养出个天使猫，这整个世界都怕是要变天了。 “愚者”先生最终没忍住敲了敲桌面： “时间不多，你们二位到此为止吧。” “谨遵您的意志，“愚者”先生。” “命运之轮”罗杰和“魔术师”小姐同时点头、二人同时感觉到周围的静音机制被撤销、环境也再次变得了正常。 虽然不知道“命运之轮”先生和“魔术师”小姐聊了什么，但是“正义”小姐却敏锐地发现了后者正在怔怔出神、似乎接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以至于陷入了发呆的状态。 ““星星”先生，“审判”小姐，感谢你们二位在先前围剿查拉图事件中的帮助，我在这场战斗中得到了超过我原本预计的好处，如果后续有任何需要我帮助的事情，请尽管开口。” 听到“命运之轮”罗杰的话，“审判”休开口道： “我这里暂时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不过如果您有“惩戒骑士”的魔药配方或者材料的线索的话，可以告知我。” “没问题，我的部下这次杀死的查拉图的秘偶之中，就有“惩戒骑士”的存在，回头我将这件非凡特性交给你，不过对应的魔药配方就需要你自己去找了。” “好的，非常感谢您，“命运之轮”先生。” “审判”休点了点头、答道。 而“星星”伦纳德见状，则是说道： ““命运之轮”先生，我有一个问题需要您的解答。” “请说？” “命运之轮”罗杰开口道。 “阿蒙准备什么时候对付帕列斯·索罗亚斯德？” 面对“星星”伦纳德的这个问题，罗杰顿时哑然失笑： “在廷根市查尼斯门的那一次，帕列斯老爷子应该已经发现阿蒙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对吧？” “是。” “星星”伦纳德点头，他知道“命运之轮”先生已经清楚自己已经知道了他就是美特斯·邦威，也知道廷根市的事件中有他的参与。 而当时阿蒙就明确表示了自己已经发现了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当然，这个信息伦纳德是并不清楚的，只有处于序列1层面的帕列斯才能在当时阿蒙的“时天使”权柄下不受影响、清晰地听到了对方的自白。 “关于这个问题……” “命运之轮”罗杰抬头看了一眼“愚者”先生，欲言又止。 “可以。” “愚者”先生点了点头。 克莱恩自己，也很想知道！ “好的，“愚者”先生。” “命运之轮”罗杰点了点头，而后又道： “阿蒙之所以没有回收帕列斯老爷子身上的序列1非凡特性，最核心的原因是现在还没有必要。” “那您认为，什么情况下这件事会变得有必要？” “星星”伦纳德继续追问道，这也是帕列斯所关心的事情。 “在“门”先生回归之前。” “命运之轮”罗杰说罢，而后又道： “等时间差不多了，我会提前告诉你，另一方面，阿蒙大概率只会回收帕列斯的序列1非凡特性，而不会杀死祂。 “换言之，祂会继续保留序列2的天使位格，从目前的局势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好的结果。” “原来如此。” “星星”伦纳德脸色稍变，而后这才开口道： “感谢您，“命运之轮”先生。” “不用客气，都是朋友。” 罗杰摆了摆手、显得非常大方。 此时“太阳”戴里克开口： “尊敬的“愚者”先生、“命运之轮”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们。 “我这这段时间正在按照“世界”先生的安排，在白银城同步散播与“愚者”先生有关的信仰，而在这个过程之中，我发现一些人似乎有些混淆“愚者”先生和“星轨调谐者”两种信仰。 “我判断这可能是一种需要纠正的状态，但是我需要找到一个准确的口径，请问你们对这方面有什么建议吗？” “以“愚者”先生为主，我对于白银城来说只是一个传递天文与历法的使者。” 罗杰的姿态放得很谦卑，事实上，他现在也确实不需要“白银城”的信仰来稳固自己的状态。 事实上，当初他在白银城散播“赫星”信仰，一方面是为了帮戴里克他们获得天文历法的准确知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利用他们的信仰来篡改身份、借助“混沌海”支流来完全消化掉“活星盘”魔药。 而现在比起自己，克莱恩更需要“白银城”的锚，所以罗杰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阻碍。 反观“愚者”克莱恩，他在面对罗杰的时候其实也是一样的态度，一方面又想兄弟从自己这蹭点锚，一方面又怕自己的锚不够用。 除此以外，他其实也从来没有亲自认可过罗杰的“愚者”先生眷者身份，而此时在“世界”先生的身份暴露的情况下，他就更加不能这么做了。 因为罗杰已经明确说了，自己有着“秘密”方面的权柄，且他现在还是一位序列2的“洞察者”，如果自己以“愚者”先生的身份强行与他私下接触，有不小的概率会直接露馅。 “愚者”先生此时的智商堪比爱因斯坦，他用10秒钟的时间想完了其中所有的关键，而后轻笑着开口道： ““命运之轮”先生的功绩不可磨灭，祂为我做了必要的工。” 这句话说出口，“命运之轮”罗杰都愣了愣。 “克莱恩这家伙，在假扮邪神这方面，真是越来越有心得了……” 事实上，克莱恩的这一番话非常有讲究。 首先，他没有否认“命运之轮”罗杰的贡献，所谓的“功绩不可磨灭”，就是对他的肯定、也表达出了希望“白银城”继续保留对“星轨调谐者”的信仰。 另一方面，他在用了夸赞的语气的同时，又表示“命运之轮”先生是为自己在“白银城”做了工。 站在不同的角度来理解，这句话有两层不同的意思。 对于罗杰来说，“愚者”先生的话可以被看做是自己做了祂想做的、或者是对祂有用，但是祂自己不需要去亲自做的事情，这不仅体现出了“愚者”先生对自己的认可，又表现出了祂似乎掌握一切的高深莫测。 而对于“塔罗会”的其余成员来说，这话还有一重意思，那就是“命运之轮”先生是为“愚者”先生做事的，所以双方的立场一致、但是具备从属关系。 这样一来，“命运之轮”先生到底是不是“愚者”先生眷者的问题又被和稀泥了过去，“愚者”先生对于“命运之轮”先生的身份并没有表示认可，但是又没有对“塔罗会”的其余成员明确否定。 事实上，在“世界”先生的身份对“命运之轮”罗杰明牌的情况下，“愚者”先生的这种反应才是最佳符合逻辑的，因为祂身为一名宽容的神明，也必然会在其眷者克莱恩·莫雷蒂的请求下、对罗杰提供照拂。 整个逻辑直接闭环，“塔罗会”的所有成员也陷入了若有所思之中。 而“太阳”戴里克的反应也极快，他立刻点头道： “我明白了，“愚者”先生，“星轨调谐者”是您的从神。” 噗…… “命运之轮”罗杰顿时有种想喷血的感觉，就连“倒吊人”阿尔杰都非常不安地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太阳”先生。 所谓的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太阳”戴里克在“塔罗会”这个大染缸里终于还是变成了这个组织的底色。 对这件事，罗杰还是懒得解释，毕竟“愚者”先生都发话了，自己哪还有评论的余地。 紧接着“太阳”戴里克又开口道： “除此以外我还有件事，可能需要“命运之轮”先生和“隐者”女士的协助。 “请说？” “隐者”嘉德丽雅扶了扶眼镜，开口问道。 “如果按照你们先前说的，“火星”被爆星的话，那么“真实星图”是否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改变？” “太阳”戴里克的这个问题果然是把嘉德丽雅问住了，她皱着眉头思考了下，这才道： “正常来说，如果是“天文学家”非凡特性形成的封印物、在“神弃之地”以外遭遇这种情况的话，对应“火星”的标记会直接消失。 “而按照“命运之轮”先生的说法，有一位掌握着“引力”的天使替代了“火星”的位置，这就要分两种情况来看待。 “首先是，如果那位天使替代了“火星”的占星学象征，“火星”的标记就会再次出现，如果祂不能，那么“火星”的位置就会保持空缺，直到那位天使或者别的替代物在火星的轨道上待得足够久、久到它的神秘学意义被广泛认可，且它的引力影响着这个恒星系的星体完成一次完整的公转。” 说罢，她又看向了“命运之轮”罗杰，顿了顿、开口道： “当然，这里面可能有一个变数，那就是我不知道“命运之轮”先生是如何让“真实星图”穿透“神弃之地”的星界屏障、与外部的星辰运转发生同步的。 “如果祂的手段是穿透性的、也即是直接让“真实星图”链接了星空乃至星界，那么它的变化就会符合我前述的情况，但是如果祂是借助了某种中继或者模拟的方式来完成了“真实星图”的“授时”，那么“真实星图”的变化可能就有赖于这中继和模拟的实际情况。” 与“愚者”先生一样，嘉德丽雅在提到“命运之轮”罗杰的时候使用的并非是“他”，而是“祂”这么一个表示完整神话生物的词汇。 这称谓听得阿尔杰等人有些恍惚，此时此刻，他们才似乎意识到“命运之轮”先生与自己有本质上的不同，就仿佛有一道可悲的厚障壁搁在他们之间。 “等等。” “命运之轮”先生清了清嗓子、笑道： “大家以后提到我的时候，还是用“他”，就可以了。 “不然我哪天失控了，你们可都是要承担责任的。” “好的，“命运之轮”先生。” 面对这样开玩笑的口吻，他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点头。 “命运之轮”罗杰点了点头，而后才道： “刚才“隐者”女士的分析很对，我确实是使用了某种中继，但是这中继又并非是单纯的中继……而是存在着某种类似于数据备份一样的东西。 “在那备份之中，“火星”仍然存在，所以我也无法确定“真实星图”到底会受到怎样的影响，所以“太阳”先生你的问题也是我所好奇的。 “如果可能的话，能否请你找个机会和你们白银城的“六人议事团”确认一下目前“真实星图”的状态、然后给我答复？” “没问题，“命运之轮”先生。” “太阳”戴里克点了点头。 正常来说，如果“真实星图”发生了什么变化，相关的情况肯定会很快传递出来，但是考虑到前后相隔的时间太短、搞不好“六人议事团”都没有充分理解当前的处境，所以还没来得及反应也有可能。 之后“塔罗会”众人又交流了一些别的事情，“愚者”先生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宣布了本次会议结束。 待“命运之轮”罗杰再次回到“星主号”船长室的时候，海上再次刮起了狂风暴雨。 罗杰伸了个懒腰，起身开门准备将班迪特叫回来，却看到了林赛向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船长。” 林赛来到罗杰近前、顿了顿又开口道： “有件事情，我需要您的帮忙。” “进来说吧。” 罗杰点了点头、而后让林赛进了门，班迪特也顺便溜了进来。 “什么事？” 他给林赛倒了杯红茶、然后开口问道。 “我在思考我的尊名，但是想了很久都没有头绪。” 林赛挠了挠头： “您也知道，我成为半神时间不久就消化了“铁血骑士”魔药，所以我对圣者尊名和神秘学意义什么的了解都不是很深。” “没问题，我可以帮你。” 罗杰想了想，而后道： “一个好的尊名必须要具备三个特点，首先是必须精准地指向你、而非是别的“猎人”途径非凡者，这就要求你的尊名必须存在个人化的元素、以及某些独一无二的属性。 “其次，你的尊名需要和你的超凡能力或权柄有足够的关联，但是又不能完全贴近超凡能力本身，这能够突出你身为祈祷对象的超凡特征、但是又不至于与其他的圣者乃至伟大存在相混淆。 “第三，就是你的尊名最好不要是三段，因为通常来说，三段是真神才有资格使用的尊名，在此基础上，你的尊名要尽量方便记忆、尤其是对你的“锚”而言。” 林赛听得有些入神，他想了想： “如果是个人化的话，“伟大的林赛·路易斯”是否可以作为我尊名的结尾？” “可以。” 罗杰点了点头： “但是为了防止历史上有别的“林赛·路易斯”存在，你需要在前面，例如第二段尊名之中，加入更多你个人化的信息——虽然这种概率很小，但是我们仍然要回避有关的问题。 “这一部分可以与其余的伟大存在相绑定，这样你还能蹭到祂的锚。 “对这方面，我有一个建议。 “““赫星”的守护者”，你觉得如何？” 信仰着罗杰的族群有不少，他可以在后续将林赛的身份给加入对应信仰的神话、就如同圣塞缪尔之于女神、圣维耶芙之于“永恒烈阳”一般，“圣路易斯”也可以成为一个响亮的名号。 “可以，只要您愿意，就没问题。” 林赛点了点头，感激开口。 他知道“赫星”是罗杰的另外一重身份，后者这等于是让自己在蹭对应的信仰。 “第三段尊名的话，可以是与你的军团相关。” 罗杰继续补充道： “你的军团有名字了吗？” “有一个想法。” 林赛轻轻颔首： “我打算叫它“群星之火”军团，您觉得如何？ ““群星”与我们的舰队有关，“火”与“猎人”途径的象征有关。” “我觉得不如叫“群星之焰”。” 罗杰笑道： ““焰”可以是灼烧物质的火焰，也可以是灼烧灵性的黑焰，这也是你个人化的标签。” “可以。” 林赛点头：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第一段了，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重生于寒冰的烈火，如何？” 罗杰想了想，开口道。 林赛听到这句话愣了愣，他反复咀嚼品味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那么……” 罗杰开口道： “重生于寒冰的烈火，“赫星”的守护者，“群星之焰”军团的主宰，伟大的林赛·路易斯。” 林赛也反复念叨了几遍这个尊名、最后激动道： “谢谢船长，这个尊名非常不错。” “那就先这么用吧，尊名这种东西，后面大概率还要换的。” 罗杰摆了摆手，他自己就有接近十个不同的尊名，虽然意义都大同小异、但却是对自己的不同信仰者群体而分别设计的。 待林赛离开，罗杰又去扎卡岛上巡视了一圈，他发现风暴教会的几艘船确实开始往岛上运送起了物资，且还有人在帮助克斯克人加固房屋的保温层。 罗杰在旁边饶有兴致地旁观了一会儿，在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后，他这才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德拉霍亚之鼠”再次出现、给罗杰送了封信。 罗杰好奇看了一下信封，发现上面有“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三角圣徽水印，制式十分正规。 罗杰心中一动，他将信拆开、发现这封信的发送者是齿轮教堂，信件的署名者是詹宁斯这位蒸汽教会的大主教。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那是邀请罗杰参加两天后会在贝克兰德的杠杆教堂举办的、第一代挂载了内燃机的乘用车的发布会，而届时他会作为核心嘉宾之一出席。 “嚯，蒸汽教会的科研速度真是快得可怕。” 罗杰啧啧称奇，先前他就听约克·威克斯说过蒸汽教会非常重视石油相关产品和内燃机车的研发，近乎有一半的大主教都抢着进行这方面的工作，而有这些“通识者”途径半神的参与、这进度快得令人难以想象。 罗杰让“德拉霍亚之鼠”给出了答复、表明自己会准时赴约之后，露娜的信使闪闪又出现在了罗杰的面前。 “闪闪小姐邀请你见面啾。” 这黄色鹦鹉落在罗杰的肩膀上、叽叽喳喳地说道。 “好，有劳你领路了。” 罗杰带着闪闪进入了灵界穿梭状态、在后者的指引下，罗杰再一次来到了拜亚姆。 只不过这一次并非是在先前的那处军事基地，而是在一间书店的阅读包厢内。 露娜还是穿着先前罗杰见过的那身女士休闲装，她正在阅读着一本《鲁恩1205：战争与繁荣》，手边放着一壶迪西咖啡。 “怎么样，这书写得靠谱吗？” 罗杰笑着坐在了露娜对面、开口道。 “那当然靠谱。” 露娜撇了撇嘴、然后将那本书推到了罗杰面前，那上面的作者名字赫然是“露娜·芙兰西丝卡”，但却没有“奥古斯都”的名字。 罗杰哑然失笑，他给自己倒了杯迪西咖啡，这才又问道： “叫我来有事？” “嗯。” 露娜点了点头： “小哥温顿已经同意了你的方案，他的要求是皇室在这次合作中的股份占比不能少于“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 “另外，他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得为一个人提供工作职位、并且将其纳入你自身的管理体系之中。” “谁？” 罗杰皱了皱眉，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仍然需要露娜的开口确认。 “埃德萨克·奥古斯都。” 露娜叹了口气。 “埃德萨克王子？他还活着？” 罗杰此时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面色古怪地反问道。 先前他认为埃德萨克王子在“黑皇帝”陵寝事件后成为了污点证人的下场应该不会很好，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还幸存了下来。 “对，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王子了，更不是亲王。” 露娜摇了摇头： “他被剥夺了所有的皇室头衔乃至“奥古斯都”的姓氏、被贬为了平民，这也是小哥温顿将他保全下来所做的必要让步。” “特莉丝呢？” 罗杰顿了顿，又问道。 “死了。” 露娜说罢顿了顿、看着罗杰有些感慨的面容，这才又道： “反正明面上是死了，你懂就行。” “哦……” 罗杰顿了顿，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帮忙了？” “嗯，我看不惯有情人被拆散。” 露娜叹了口气，语气丝毫不像她的外表那般年轻： “身为长辈见到晚辈经历自己经历过的苦，总是会难过的。” 此时罗杰也明白过来，之所以哥温顿二世要让埃德萨克跟着自己干，是因为皇室已经不能再为埃德萨克提供庇护，但是他又不希望埃德萨克落在别人手里，这才将希望放在了曾经与埃德萨克有交情的罗杰身上。 顺便，在皇室不方便出面的时候，埃德萨克还能成为一个润滑剂、帮助协调一些皇室难以协调的事情。 这与皇室正常派驻代表是两码事，在原则上，埃德萨克是罗杰自己的人、管辖权也归属于罗杰。 “没问题。” 罗杰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其实他也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在自己还只是个“作曲家”的时候，埃德萨克王子待自己不薄，对自己的演出和艺术创作是给足了面子，属于是罗杰成长路上不可忽视的一位贵人。 再加上其实埃德萨克王子的性格和罗杰也很对路，无论是出于友谊、感激还是善意，罗杰都愿意接纳对方。 露娜点了点头、她欣慰地拍了拍罗杰的肩： “我没看错你。” “说得我看起来像是什么坏人一样。” 罗杰耸了耸肩，然后又道： “到时候谁来做股东主体？皇室下属的企业还是个人？” “皇室有一个下属的资产管理机构。” 露娜答道。 “明白。” 罗杰点了点头： “等我这边和各方商议好投资意向，我就会让我的律师出具正式的投资协议。” 露娜对此自然是表示没有任何问题，罗杰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而后离开了露娜所在的书店包厢。 “……” 露娜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又看向了自己手里自己写的那本鲁恩的历史书。 片刻后她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将书放在了旁边的书架上，起身离开。 之后的一天时间，罗杰先后和芙拉·詹金斯、雷达尔·瓦伦丁谈了教会的投资事宜，三方皆是达成了协议、罗杰还顺便拿到了不少的好处，包括海上石油运输的便利条款和一些保护性措施等等，而两大教会则亦是提出了自身在这次合伙之中希望得到的便利和特殊待遇。 经过商讨后，罗杰同意了其中的大部分要求，然后驳回了其中一部分不太合理的，两大教会也对此没有太过纠缠、最终与他达成了合作协议。 至此，罗杰想要邀请的合伙方已经有三家的底线和诉求已经明确，等到了下午的时候，他终于是来到了贝克兰德的“杠杆教堂”。 “韦斯特先生，很久不见。” 迎接罗杰的是托马斯·多伊尔这位罗杰在杠杆教堂的朋友，他曾经为罗杰改造过留声机，但双方之后没有再联系过。 他很自觉地没有叫出“琼斯先生”，虽然罗杰顶着的是“约翰·韦斯特”那张脸，但是托马斯却是因为工作原因已经知道了后者的真实身份。 “多伊尔先生，很久不见。” 罗杰看着已经穿上了主教长袍的托马斯·多伊尔、拍了拍他的肩膀： “恭喜你成为主教。” “您客气了。” 托马斯笑道，而后他引着罗杰进入了“杠杆教堂”旁边的一个大厅内。 罗杰刚一进入，就被地面上停着的一辆汽车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