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探探口风

果然，顾宸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也是新的风险。在顾氏总部，系统的监控可能更加严密。 末名快速回复：【镇定。这是你天才实习生人设应得的。表现要符合你的技术宅身份，专注技术问题，对商业和人际保持迟钝。系统大概率只会观察，只要你不OOC，不暴露，暂时安全。我会帮你准备一些应对顾宸可能问题的技术见解，看起来高深，实则留有余地。】 她开始从记忆中筛选那些听起来前沿、但实际在原著世界并未被完全攻克的技术难点，准备给苏晚当“弹药”。这些知识，同样来自她无数次轮回中接触过的、这个世界科技树的边角料。 处理完苏晚这边，她调出了林月的状态。林月自从画廊事件后便低调了许多，积分安全，暂时没有新的系统任务刷出来。这是一个平静期，但也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原著中，很快会有一场重要的时尚慈善晚宴，那是夏沫沫艳压群芳、与顾宸关系公开化的关键剧情点。林月作为豪门名媛，必定在邀请之列。 或许……可以提前做点什么？末名思考着，但暂时没有头绪。大幅度改变主线剧情风险太高，需要更谨慎的布局。 就在她梳理思绪时，手机响了。是一个来自父亲办公室的号码。 末名眉头微挑，调整了一下呼吸和表情，用属于沈清澜那种略带骄纵和不满的语气接通：“喂？张秘书？这么早什么事？我不是说了最近不想被打扰吗？”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首席秘书张裕恭谨却不容置疑的声音：“清澜小姐，抱歉打扰您。沈先生吩咐，请您中午务必回老宅一趟，有要事相商。另外，顾家的宸少刚才致电沈先生，邀请您今晚共进晚餐，地点在云顶轩。沈先生已经代您答应了，希望您准时出席。” 沈父召见？顾宸邀请晚餐？ 末名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沈父那边，无非是听说了昨晚宴会她早早离场、身体不适，加上周子扬那个蠢货惹的祸可能有些风声传过去，要训诫施压。 这是沈清澜的日常，好应对。 但顾宸的邀请，就值得玩味了。 按照原著，在画廊事件后，顾宸对沈清澜这个痴缠的恶毒女配应该是更加厌恶和不耐烦，只会避之不及。 怎么会主动邀请晚餐？ 还是在云顶轩那种需要提前数月预订的顶级私人餐厅？ 是因为昨晚画廊的意外，让他对沈清澜有了一丝不同看法？ 不，不可能。 林月的表演完美，顾宸的注意力应该在被解围的舒畅感上，与沈清澜无关。 那就是……因为王哲公司的事件？苏晚这个天才实习生的出现，让顾宸联想到了沈清澜背后的沈家？想通过她来打探或者拉拢？ 或者，只是单纯的商业社交，顺便敲打一下沈家，让他们管好周子扬？ 无数种可能性在末名脑中飞速掠过。 【秦肃，苏晚，林月，注意：顾宸今晚邀我赴宴，地点云顶轩。原因不明，可能与王哲事件或周子扬有关。我会见机行事。你们各自保持静默，留意系统任务和周围异常。】她迅速在联盟频道发出预警。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近距离观察顾宸，甚至试探系统在主要角色身边反应的机会。风险与机遇并存。 中午，沈家老宅。 气氛果然凝重。沈父沈兆廷端坐在红木书桌后，面容威严，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末名。 “昨晚怎么回事？身体不适？我看你是心里不适吧！”沈兆廷声音低沉，“周家那个混账东西撞了人，是不是你插手了？还有，我听说你昨晚在宴会上，跟顾宸连话都没说上几句？早早离场？沈清澜，我让你去是干什么的？！” 一连串的质问，符合沈父对女儿工具人般的定位。 末名垂着眼，扮演着不服又不敢顶嘴的样子，小声道：“周子扬自己闯的祸，我让人帮忙处理一下，免得他乱说话连累家里……顾宸他……他身边那么多人，我插不上话……” 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有沈清澜的任性，又有面对父亲的怯懦。 沈兆廷冷哼一声：“哼，还有点小聪明。顾宸那边，今晚给你机会了，给我好好把握！别再丢沈家的脸！另外，周子扬的事，到此为止，警方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你别再掺和！顾氏最近似乎有个新项目，和王哲那边有关，你今晚也机灵点，探探口风。” 果然，商业利益才是沈兆廷最关心的。 末名乖巧地应下。 从老宅出来，她坐在回程的车里，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反复推演今晚可能的情景。 云顶轩，顶层观景包厢。 顾宸已经先到了。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身姿挺拔，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刻。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脸上是无可挑剔的、带着淡淡疏离的礼貌笑容。 “沈小姐，请坐。”他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位置。 “宸少客气了。”末名扬起标准的名媛笑容，落座。暗中，她调动全部感官，观察着顾宸的每一丝细微表情和周围环境。 寒暄，上菜，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时事或艺术。顾宸的举止无可挑剔，但末名能感觉到，他隐藏在礼貌下的审视。 酒过三巡，顾宸状似无意地切入正题：“听说昨晚，沈小姐的一位表弟，出了点小车祸？” 来了。末名心中一凛，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懊恼和撇清：“是啊，周子扬太不懂事了，喝了酒还开车，幸好没酿成大祸，我已经让我爸好好管教他了。给宸少添麻烦了么？”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管教和麻烦，而非事件本身。 顾宸笑了笑，不置可否：“年轻人，难免。倒是沈小姐处理得及时，伤者得到了最好的救治，难得。” 他话锋一转，“说起来，今天白天，我旗下的一家公司，也发现了一些意外。”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末名：“一个实习生，偶然发现了一个足以毁掉公司的技术漏洞。很巧，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