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冠劫
推荐阅读: 光阴之外 原神:穿越成空,开局挖天理墙角 我的父亲是嘉靖 抗战:李云龙!你管这叫一个团? 算命太准,外国客户都哭着喊大佬 快穿:我带军团灭日军 大秦从挖地道开始 无限重生成神 娱乐:让你做副业你摆摊算命? 七零小傻妻:糙汉全家娇宠我 龙君苏醒在星际
宋建隆三年,秋。
清河古道,霜风卷着枯叶,在泥泞中打着旋。江晏勒住缰绳,胯下乌骓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鼻翼喷出粗重的白气。他身后,弟弟江澈紧紧抱着一个油布包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少年人的脸上满是惊惧,却强撑着挺直脊背。
“哥,他们还跟着?”江澈的声音带着颤音,目光瞟向身后尘土飞扬的远方。
江晏眸色沉凝,腰间长剑“逐光”已隐隐出鞘半寸,剑鞘上的缠绳被他握得发热。“绣金楼的“影杀卫”,盯上的东西,没到手绝不会罢休。”他抬头望了眼天色,铅云低垂,似有暴雨将至,“过了前面的寒川渡,便是哀帝的地界,本以为能借势脱身,没想到……”
话音未落,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三枚透骨钉带着凄厉的啸声,从道旁的枯树后射来,直指江澈怀中的包裹。江晏手腕一翻,逐光剑化作一道流光,叮叮叮三声脆响,透骨钉尽数被斩落在地,剑身震颤,嗡鸣不止。
“江大侠,交出镇冠珏,饶你们兄弟不死。”阴冷的笑声从四周响起,八个黑衣蒙面人缓缓现身,每人腰间都绣着一朵金线牡丹——绣金楼的标志,江湖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传闻背后受前朝残余势力操控,行事狠辣,不留活口。
江晏将江澈护在身后,长剑横胸:“镇冠珏乃先唐秘宝,承载的是天下安定的密钥,绝非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所能染指。”
“多说无益!”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八人同时发难,刀光剑影瞬间笼罩了整条古道。江晏的剑法大开大合,带着一股凛然正气,逐光剑每一次挥动,都能逼退数名杀手。江澈虽年幼,却也习得一身基础武功,手持短匕护住兄长侧翼,虽不致命,却也能勉强阻拦。
但绣金楼的影杀卫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招式狠辣,招招直奔要害。激战片刻,江晏肩头便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青色劲装。江澈更是左支右绌,手臂被刀锋扫过,疼得闷哼一声。
“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江澈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冷汗。
江晏咬着牙,目光愈发坚定:“澈儿,你带着镇冠珏先走,往寒川渡下游的神仙渡去,找“不羡仙”的寒姨,她会护你周全。”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江澈急道。
“听话!”江晏一声大喝,猛地发力,逐光剑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逼退身前的杀手,“镇冠珏不能落入坏人手中,这是我们江家的使命!快走!”
就在这时,一道诡异的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半空飘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江澈身后。那黑影身着黑袍,脸上戴着一张无面面具,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气,仿佛不是活人。
“梦傀·无相皇!”江晏瞳孔骤缩,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与凝重。他曾听闻,绣金楼背后有一位神秘的顶尖杀手,人称无相皇,武功诡异,杀人无形,从未有人见过其真实面目,没想到今日竟会亲自出手。
无相皇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枯瘦如爪的右手,朝着江澈抓去。那手掌看似缓慢,却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江澈只觉得浑身僵硬,根本无法动弹。
“不好!”江晏心中大急,不顾一切地朝着无相皇扑去,逐光剑直指其背心。但无相皇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侧身避开长剑,左手一挥,一道黑色气劲射向江晏。江晏仓促间只能侧身格挡,气劲打在他的肩头,让他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无相皇的右手已经抓住了江澈怀中的油布包裹。江澈急红了眼,猛地一口咬在无相皇的手腕上。无相皇吃痛,手腕微微一松,江澈趁机抽出短匕,朝着他的面具刺去。
“找死!”无相皇发出一声沙哑难听的嘶吼,手腕用力,江澈的短匕被震飞,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枯树上,口中鲜血狂喷,眼见是不活了。
“澈儿!”江晏目眦欲裂,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他顾不上肩头的剧痛,提着逐光剑,化作一道残影,朝着无相皇疯狂攻去。此刻的他,剑法已然没有了章法,只剩下玉石俱焚的决绝。
无相皇似乎没想到江晏在重伤之下还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一时之间竟被压制得连连后退。但他的武功终究诡异莫测,面具之下,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江晏,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
“江晏,你可知镇冠珏的真正秘密?”无相皇突然开口,声音如同两块石头在摩擦,“它不仅是秘宝,更是开启前朝宝库的钥匙,哀帝陛下想要复国,此物必不可少。”
“哀帝?李煜小儿,亡国之君,也配谈复国?”江晏怒笑道,剑势愈发凌厉,“天下已定,百姓安居乐业,你们这些人,只为一己私欲,便要挑起战乱,罪该万死!”
两人激战百余合,古道上的尘土被剑气卷起,遮天蔽日。江晏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滩滩血迹。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逐光剑上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
终于,在一次碰撞中,江晏故意卖了个破绽,让无相皇的利爪抓中了自己的胸口。就在无相皇以为得手的瞬间,江晏猛地将逐光剑刺入了他的小腹,剑尖穿透了黑袍,带出一股黑色的血液。
“你……”无相皇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晏,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周身的黑气如同潮水般退去。
江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长剑拔出,无相皇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面具摔碎,露出一张狰狞扭曲的脸。而江晏也再也支撑不住,缓缓跪倒在地,胸口的伤口血流不止,他望着江澈的尸体,眼中满是悔恨与不甘,最终头一歪,气绝身亡。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鲜血与枯叶,镇冠珏从油布包裹中滑落,在泥泞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惨烈的厮杀。而这一切,都被远处山坡上的一个身影看在眼里,那人穿着一身红衣,手中握着一根红线,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五年之后。
宋乾德二年,春。
神仙渡,这个位于寒川渡下游的小镇,因地处水陆交通要道,常年人声鼎沸,商贾云集。镇东头的“不羡仙”酒楼,更是小镇上最有名的去处,不仅酒菜地道,更因老板娘寒香寻性情豪爽,交游广阔,引得不少江湖人士前来落脚。
此时,酒楼后院的练拳场上,一个身着青色短打,面容俊朗的少年正在练拳。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身形挺拔,眼神明亮,出拳如风,踢腿如电,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风,正是江晏的独子,江寒。
五年前,江晏兄弟战死清河古道,镇冠珏不知所踪。幸得路过的寒香寻发现了江寒,将他带回神仙渡,收留在不羡仙中,悉心照料。这些年,寒香寻不仅供他衣食住行,还将自己的一身武功倾囊相授,江叔则负责打理酒楼的杂务,也时常教导他为人处世的道理。
一套拳打完,江寒收势而立,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躁动。
“江叔!”江寒朝着不远处正在劈柴的中年汉子喊道。
江叔放下斧头,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少爷,今日的拳练得怎么样了?”
江叔本名江忠,是江家的老仆,当年江晏兄弟外出追寻镇冠珏,将他留在府中照看家业。后来得知主人遇害,江忠悲痛欲绝,辗转来到神仙渡,找到了江寒,便一直留在不羡仙,悉心照料他的起居。
“江叔,我觉得我的武功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出去闯荡江湖了。”江寒走到江忠面前,语气坚定地说道。
江忠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皱了起来:“少爷,你说什么胡话!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年纪还小,又没有江湖经验,出去闯荡,岂不是自寻死路?”
“江叔,我已经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江寒不服气地说道,“我爹当年为了保护镇冠珏,战死沙场,我作为他的儿子,不能一直躲在不羡仙中,我要出去寻找镇冠珏的下落,为我爹和叔叔报仇!”
“报仇?”江忠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担忧,“少爷,当年杀害老爷和二老爷的绣金楼势力庞大,还有那个神秘的哀帝,岂是你一个少年人能够对付的?寒姨已经说了,让你安心在不羡仙待着,学好武功,增长见识,将来有的是机会。”
“可我不想一直待在这里!”江寒有些激动地说道,“每天看着酒楼里人来人往,听着他们谈论江湖中的奇闻异事,我心里就痒痒的。江叔,我想出去看看,想亲手为我爹报仇!”
“放肆!”江忠脸色一沉,语气也严厉起来,“少爷,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寒姨为了照顾你,付出了多少心血?她不让你出去,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若是执意要去,岂不是辜负了寒姨和我的一片苦心?”
江寒被江忠训斥得低下了头,心中却依旧不服气。他知道江叔和寒姨都是为了他好,但父亲和叔叔的血海深仇,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寝食难安。这些年,他日夜苦练武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走出神仙渡,为亲人报仇雪恨。
“江叔,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我不能一直逃避。”江寒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江忠,“我一定要出去,就算前路充满荆棘,我也绝不退缩。”
江忠看着江寒眼中的倔强,心中既无奈又心疼。他知道,这孩子从小就背负着血海深仇,性子比同龄人要沉稳得多,也固执得多。他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若是执意要去,就先问问寒姨的意思吧。若是寒姨同意,我便不再阻拦你。”
江寒点了点头,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知道寒姨对他向来疼爱,或许她会同意让他出去闯荡江湖。
就在这时,酒楼前厅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人在争吵。江忠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前厅怎么这么吵?”
江寒也有些疑惑,说道:“我去看看。”
说完,江寒便朝着前厅跑去。刚跑到前厅门口,就看到一群蒙面人手持利刃,正在围攻酒楼的伙计。前厅里的客人吓得四处逃窜,桌椅板凳被打翻在地,一片狼藉。
“不好!有刺客!”江寒心中一惊,立刻抽出腰间的短刀,冲了上去。
蒙面人看到江寒冲过来,分出两人朝着他攻去。江寒虽然年纪不大,但武功却已有小成,短刀在他手中使得出神入化,与两名蒙面人战在一起。
激战片刻,江寒渐渐占据了上风。他瞅准一个破绽,一刀划破了其中一名蒙面人的手臂。那蒙面人吃痛,惨叫一声,后退了几步。另一名蒙面人见状,心中一慌,招式也变得凌乱起来。江寒趁机猛攻,一刀刺中了他的胸口,蒙面人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就在江寒解决掉两名蒙面人时,他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猛地回头,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蒙面人正朝着他扑来,手中的长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指他的后心。
江寒心中大急,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色的身影如同闪电般窜了出来,手中的红线如同灵蛇般缠绕住了蒙面人的长刀。
“砰!”蒙面人被红线的拉力一带,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江寒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只见她约莫十八九岁年纪,容貌绝美,身穿一身红衣,手中握着一根红线,眼神灵动,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江寒抱拳道谢。
红衣女子笑了笑,说道:“举手之劳罢了。你这小家伙,胆子倒是不小,竟敢独自一人对付这么多蒙面人。”
就在这时,其他的蒙面人见局势不妙,对视一眼,纷纷撤退。那名身材高大的蒙面人也趁机爬起来,朝着门外跑去。
红衣女子没有去追,只是转头看向江寒,问道:“这些蒙面人为何要袭击你?”
江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为了镇冠珏吧。”
“镇冠珏?”红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就是江晏的儿子,江寒?”
江寒点了点头:“正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红线。”红衣女子说道,“我一直在追查镇冠珏的下落,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
江寒心中一动:“红线姑娘,你也在找镇冠珏?”
红线点了点头:“镇冠珏关系重大,不能落入坏人手中。我听说当年你父亲战死之后,镇冠珏便不知所踪,想必这些蒙面人也是为了它而来。”
江寒叹了口气:“我爹和叔叔为了保护镇冠珏,都死在了绣金楼和无相皇的手中。这些年,我一直想找到镇冠珏,为他们报仇。”
“绣金楼和无相皇?”红线皱了皱眉,“无相皇不是已经死在你父亲手中了吗?”
“我不知道。”江寒摇了摇头,“当年我父亲和无相皇同归于尽,我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死了。不过,绣金楼的势力依旧存在,他们肯定还在寻找镇冠珏。”
红线点了点头:“看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如,我们结伴同行?我可以帮你寻找镇冠珏的下落,也能帮你对付绣金楼的人。”
江寒心中一喜:“真的吗?那太好了!多谢红线姑娘!”
红线笑了笑:“不用客气。不过,我们现在不能留在这儿了,绣金楼的人肯定还会再来。我们先离开神仙渡,去将军祠躲一躲,那里比较安全。”
江寒点了点头,他知道红线说得有道理。他回头看了一眼不羡仙,心中有些不舍,但他知道,他必须离开这里,去追寻镇冠珏的下落,为亲人报仇。
“好,我们现在就走。”江寒说道。
红线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江寒紧随其后,两人很快便消失在了小镇的尽头。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一道黑影从酒楼的屋顶上悄然滑落,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将军祠位于神仙渡以西十里的山中,是为了纪念前朝的一位爱国将军而建。祠宇不大,却古朴庄严,平日里很少有人前来。
江寒和红线一路疾驰,来到将军祠时,已是黄昏时分。祠内蛛网密布,灰尘满地,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有人打理了。
“我们就在这里暂时落脚吧。”红线说道,“这里比较隐蔽,绣金楼的人应该不会轻易找到这里。”
江寒点了点头,开始打扫祠内的灰尘。红线则在祠外巡视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回到祠内。
两人简单地吃了些干粮,便各自休息。江寒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想起了父亲和叔叔的惨死,想起了寒姨和江叔的叮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未来的路充满了荆棘和危险,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二天一早,江寒和红线便离开了将军祠,朝着神仙渡的方向走去。他们打算回到不羡仙,看看江叔和寒姨是否安全,同时也想向寒姨告别。
回到神仙渡时,已是中午时分。小镇上依旧人声鼎沸,仿佛昨天的袭击从未发生过。江寒和红线来到不羡仙门口,只见酒楼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依旧坐满了客人,伙计们忙碌地穿梭其间,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江寒心中松了口气,看来江叔和寒姨都安全。他和红线走进酒楼,江叔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少爷,红线姑娘,你们回来了!”
“江叔,我们没事。”江寒说道,“寒姨呢?”
“寒姨在后面厨房忙活呢。”江叔说道,“我这就去叫她。”
就在这时,酒楼前厅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江寒和红线对视一眼,朝着争吵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只见一名身穿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正对着一名容貌秀丽,气质清冷的女子大声呵斥着。那女子正是不羡仙的老板娘,寒香寻。
“老板娘,你这酒楼是什么意思?”中年男子指着桌上摔碎的酒壶,怒声说道,“我不过是不小心碰掉了一个酒壶,你就要我赔偿十两银子?你这不是敲诈勒索吗?”
寒香寻眉头微皱,语气冰冷地说道:“客官,我这酒壶是前朝的古物,价值连城,十两银子已经是便宜你了。若是你不愿意赔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想怎么样?”中年男子冷笑一声,“我告诉你,我可是京城来的,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让你这酒楼关门大吉!”
寒香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京城来的又如何?在我不羡仙,就得守我的规矩。今日你若是不赔偿,就别想离开这里。”
“你敢威胁我?”中年男子怒不可遏,伸手就要去抓寒香寻的手腕。
就在这时,江寒上前一步,挡在了寒香寻面前,一把抓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腕:“客官,请你自重。寒姨是这里的老板娘,你若是再胡搅蛮缠,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中年男子看着江寒,眼中满是不屑:“哪里来的黄口小儿,也敢管老子的闲事?快给我滚开!”
江寒手腕一用力,中年男子立刻疼得惨叫起来:“啊!疼死我了!快放开我!”
“赔偿了酒壶的钱,我就放你走。”江寒说道。
中年男子疼得满头大汗,连忙说道:“我赔!我赔!”
说完,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了江寒。江寒接过银子,递给了寒香寻,然后松开了手。中年男子揉了揉手腕,恶狠狠地看了江寒和寒香寻一眼,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少爷,你回来了。”寒香寻看着江寒,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你昨天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和江叔有多担心你?”
“寒姨,对不起。”江寒低下头,说道,“昨天遇到了绣金楼的人,他们袭击我,幸好红线姑娘出手相救。我和红线姑娘去了将军祠躲了一夜,今天才回来。”
寒香寻看了一眼红线,点了点头:“多谢红线姑娘出手相救。”
“寒姨客气了。”红线笑了笑,说道,“我和江寒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寒香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江寒身上:“你啊,整天就知道江湖江湖,一点也不顾及生意。你看看刚才,若不是你及时回来,我还不知道要和那客人纠缠到什么时候。”
江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寒姨,我下次会注意的。”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寒姨,好久不见。”
江寒和红线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白衣,面容俊美的男子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男子约莫二十岁年纪,气质清冷,眼神中带着一丝疏离,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千夜?你怎么来了?”寒香寻看到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千夜走到寒香寻面前,微微颔首:“我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
寒香寻点了点头:“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喝杯茶吧。”
千夜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寒香寻让伙计泡了一壶茶,然后坐在千夜对面,两人开始低声交谈起来。江寒和红线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寒看着千夜,心中有些好奇。他从未见过这个人,不知道他和寒姨是什么关系。千夜的气质太过清冷,让他有些不敢靠近。
红线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千夜,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她能感觉到,千夜的武功深不可测,绝对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两人交谈了片刻,寒香寻抬起头,看向江寒:“江寒,你去酒瓷看看,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其他的酒皿来换那个摔碎了的酒具。刚才那客人还在抱怨呢。”
“好的,寒姨。”江寒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红线看了一眼千夜,对寒香寻说道:“寒姨,我和江寒一起去看看吧。”
寒香寻点了点头:“也好,你们路上小心。”
江寒和红线离开了不羡仙,朝着镇西头的酒瓷走去。酒瓷是神仙渡上最大的酒具店,老板是一位姓王的老人,手艺精湛,制作的酒具精美绝伦,深受镇上居民和过往客商的喜爱。
来到酒瓷门口,江寒推开门走了进去。店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具,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但奇怪的是,店内空无一人,老板王老汉也不见踪影。
“王老伯?王老伯?”江寒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
红线皱了皱眉:“不对劲,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江寒心中也有些不安,他朝着店内走去,突然发现地上有一滩血迹。他心中一惊,连忙加快脚步,朝着后院跑去。
来到后院,江寒看到王老汉倒在地上,身上布满了伤口,已经没有了气息。而在王老汉的尸体旁边,站着一名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把狭长的弯刀,刀身上还滴着鲜血。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王老伯?”江寒怒声质问道。
黑衣男子转过身,看向江寒,眼中没有一丝波澜:“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找寒香寻。”
“找寒姨?”江寒心中一惊,“你找寒姨有什么事?”
“不该问的别问。”黑衣男子冷冷地说道,“让开,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你杀了王老伯,还想去找寒姨,我绝不会让你得逞!”江寒抽出腰间的短刀,朝着黑衣男子攻去。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手中的弯刀轻轻一挥,便挡住了江寒的攻击。江寒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手臂一阵发麻,短刀险些脱手而出。
“不自量力。”黑衣男子冷冷地说道,手中的弯刀如同毒蛇般朝着江寒刺去。
江寒心中大急,连忙躲闪。但黑衣男子的刀法太过凌厉,招招直奔要害,江寒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勉强躲闪。
就在这时,红线突然出手,手中的红线如同灵蛇般缠绕住了黑衣男子的弯刀。黑衣男子吃了一惊,想要挣脱红线的束缚,却发现红线的力气大得惊人。
“你是什么人?”黑衣男子皱了皱眉,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伤害江寒。”红线笑了笑,说道。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手腕用力,想要将弯刀从红线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但红线的红线如同钢铁般坚韧,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黑衣男子突然说道:“我乃死人刀,奉绣金楼主之命,前来寻找寒香寻,夺取镇冠珏。你们若是识相,就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大开杀戒。”
“死人刀?”红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绣金楼的四大杀手之一,死人刀竟然会亲自出手。”
死人刀冷笑一声:“既然知道我的名号,就赶紧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红线笑了笑:“想要过去,先过我这一关。”
说完,红线手中的红线突然发力,猛地一拉,死人刀重心不稳,摔倒在地。红线趁机上前,手中的红线如同利刃般朝着死人刀刺去。
死人刀心中大急,连忙翻滚躲闪,避开了红线的攻击。他从地上爬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忌惮:“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身手。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杀了你,再去找寒香寻。”
说完,死人刀手中的弯刀再次朝着红线攻去。红线从容不迫地应对着,手中的红线如同灵蛇般缠绕、攻击,与死人刀战在一起。
江寒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激战,心中有些着急。他知道红线的武功很高,但死人刀毕竟是绣金楼的四大杀手之一,实力不容小觑。他想要上前帮忙,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
激战片刻,红线渐渐占据了上风。她瞅准一个破绽,手中的红线猛地缠住了死人刀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拉,死人刀的弯刀掉落在地。红线趁机上前,一脚将死人刀踹倒在地,手中的红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绣金楼为什么要找寒姨?镇冠珏是不是在寒姨手中?”红线厉声质问道。
死人刀冷笑一声:“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想要杀我,就动手吧。”
红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只好送你上路了。”
就在这时,江寒突然开口:“红线姑娘,等等。”
红线回头看向江寒:“怎么了?”
江寒走到死人刀面前,说道:“死人刀,你杀了王老伯,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但我想知道,当年杀害我父亲和叔叔的,是不是绣金楼的人?无相皇是不是真的死了?”
死人刀看着江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江晏的儿子?”
江寒点了点头:“正是。”
死人刀冷笑一声:“江晏当年确实是死在我们绣金楼手中,无相皇也确实死在了他的手中。不过,镇冠珏的下落,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我们怀疑,镇冠珏就在寒香寻手中,所以才会来找她。”
江寒心中一沉:“这么说,当年我父亲和叔叔的死,真的是绣金楼干的?”
死人刀点了点头:“没错。江晏不识时务,竟敢阻拦我们绣金楼的大事,死有余辜。”
“你胡说!”江寒怒不可遏,举起短刀就要朝着死人刀刺去。
红线连忙拦住他:“江寒,别冲动。杀了他,我们就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江寒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红线想了想,说道:“我们先把他绑起来,带回不羡仙,交给寒姨处置。”
江寒点了点头,和红线一起,用红线将死人刀绑了起来。然后,两人带着死人刀,朝着不羡仙走去。
回到不羡仙,寒香寻和千夜依旧坐在前厅交谈。看到江寒和红线带着一个被绑起来的黑衣人回来,寒香寻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寒姨,他是绣金楼的四大杀手之一,死人刀。”江寒说道,“他杀了酒瓷的王老伯,还说要找你,夺取镇冠珏。”
寒香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死人刀?没想到绣金楼竟然会派你亲自前来。”
死人刀看着寒香寻,冷笑一声:“寒香寻,你以为你能躲多久?镇冠珏就在你手中,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否则,绣金楼不会放过你的。”
寒香寻冷哼一声:“镇冠珏不在我手中,就算在我手中,也绝不会交给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你胡说!”死人刀怒声说道,“当年江晏战死之后,镇冠珏就不知所踪,除了你,没有人知道镇冠珏的下落。”
寒香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没有说话。千夜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江寒看着寒香寻,心中有些疑惑:“寒姨,镇冠珏到底在不在你手中?”
寒香寻叹了口气,说道:“镇冠珏确实不在我手中。当年你父亲战死之后,我赶到清河古道,只看到了你父亲和叔叔的尸体,镇冠珏已经不见了。我猜测,镇冠珏可能被哀帝的人拿走了,或者是被其他人捡走了。”
江寒心中一沉:“这么说,我们还要继续寻找镇冠珏的下落?”
寒香寻点了点头:“没错。镇冠珏关系重大,不能落入坏人手中。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它,阻止哀帝复国的阴谋。”
就在这时,千夜突然开口:“寒姨,我知道镇冠珏的下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千夜身上。寒香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千夜,你真的知道镇冠珏的下落?”
千夜点了点头:“我听说,镇冠珏在弱水岸的一座古墓中。不过,那座古墓中机关重重,还有梦魔守护,想要拿到镇冠珏,并非易事。”
“弱水岸?梦魔?”江寒心中充满了疑惑,“梦魔是什么东西?”
千夜解释道:“梦魔是一种生活在古墓中的怪物,能够让人陷入梦境,迷失心智。很多人都想进入古墓寻找镇冠珏,但都被梦魔困住,再也没有出来过。”
江寒心中一紧:“这么说,想要拿到镇冠珏,就必须先打败梦魔?”
千夜点了点头:“没错。不过,梦魔也并非不可战胜。只要意志坚定,不受梦境的迷惑,就能打败它。”
寒香寻想了想,说道:“既然知道了镇冠珏的下落,我们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江寒,红线,你们跟我一起去弱水岸,寻找镇冠珏。千夜,你也一起吧?”
千夜点了点头:“好。”
死人刀看着他们,冷笑一声:“你们以为你们能拿到镇冠珏吗?就算你们打败了梦魔,也未必能拿到镇冠珏。绣金楼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他们一定会阻止你们的。”
寒香寻冷哼一声:“就算绣金楼的人来了,我们也不会怕他们。江叔,这里就交给你了,你看好死人刀,不要让他跑了。”
江忠点了点头:“放心吧,寒姨。”
说完,寒香寻、江寒、红线和千夜便离开了不羡仙,朝着弱水岸的方向走去。
弱水岸位于神仙渡以北二十里的地方,是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水清澈见底,两岸芦苇丛生,景色宜人。但谁也想不到,在这片美丽的景色之下,竟然隐藏着一座神秘的古墓。
四人来到弱水岸,沿着河岸走了片刻,终于找到了古墓的入口。古墓的入口隐藏在一片芦苇丛中,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藤蔓,若不是千夜指引,他们根本找不到。
“这里就是古墓的入口了。”千夜说道,“里面机关重重,大家一定要小心。”
寒香寻点了点头:“大家跟我来,不要走散了。”
说完,寒香寻率先走进了古墓。江寒、红线和千夜紧随其后。古墓内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寒香寻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旁的火把,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古墓内的通道狭窄而曲折,两旁的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四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生怕触发机关。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一座宽敞的墓室。墓室中央摆放着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周围散落着一些金银珠宝,但四人都没有心思去看这些,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石棺旁边的一道身影上。
那是一道与寒香寻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身着白衣,面容清冷,眼神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正是梦魔·寻心。
“你们终于来了。”寻心开口说道,声音与寒香寻一模一样,“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江寒心中一惊:“你是谁?为什么和寒姨长得一模一样?”
寻心笑了笑:“我是梦魔·寻心,是寒香寻心中的执念所化。你们想要拿到镇冠珏,就必须先打败我。”
寒香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寻心,你休要装神弄鬼!我心中根本没有什么执念!”
寻心冷笑一声:“是吗?你敢说你心中没有对江晏的愧疚?没有对镇冠珏的担忧?没有对江湖的厌倦?这些,都是你的执念。而我,就是由这些执念所化。”
寒香寻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没有说话。她知道,寻心说的是对的。当年江晏战死,她一直心存愧疚,认为是自己没有及时赶到,才导致了江晏兄弟的死亡。这些年来,她一直守护着江寒,就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
“寒姨,不要听她胡说!”江寒说道,“你对我和我爹都很好,你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寻心笑了笑:“小家伙,你还太年轻,不懂人心的复杂。寒香寻的心中,充满了执念,这些执念,就是她的弱点。而我,就是利用这些弱点来打败你们。”
说完,寻心突然出手,手中的白色丝带如同灵蛇般朝着寒香寻攻去。寒香寻心中一凛,连忙抽出腰间的长剑,与寻心战在一起。
两人的招式一模一样,如同镜像一般。但寻心的招式更加诡异,更加狠辣,每一次攻击都直指寒香寻的要害。寒香寻渐渐落入了下风,身上被白色丝带划伤了好几道伤口。
“寒姨,我来帮你!”江寒大喊一声,抽出短刀,朝着寻心攻去。
红线和千夜也同时出手,四人将寻心围在中间,展开了一场激战。寻心的武功深不可测,虽然以一敌四,但却丝毫不落下风。她的白色丝带如同有生命一般,时而缠绕,时而攻击,让四人防不胜防。
激战片刻,江寒突然发现,寻心的招式虽然与寒香寻一模一样,但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任何感情,只有冰冷的杀意。他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了什么。
“寒姨,寻心是你心中的执念所化,她的力量来源于你的执念。只要你放下心中的执念,就能打败她!”江寒大喊道。
寒香寻心中一震,看向寻心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她知道,江寒说的是对的。这些年来,她一直被心中的执念所困扰,无法释怀。如果想要打败寻心,就必须放下心中的执念。
寒香寻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江晏的身影。她想起了江晏的笑容,想起了他的嘱托,想起了他为了保护镇冠珏而战死的场景。她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泪水,心中的执念渐渐消散。
当寒香寻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眼神变得清澈而坚定。她手中的长剑猛地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朝着寻心攻去。寻心看到寒香寻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长剑刺穿了寻心的身体,寻心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我……终究还是……输了……”寻心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然后彻底消失。
寻心消失后,石棺缓缓打开,镇冠珏静静地躺在石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镇冠珏!”江寒心中一喜,连忙走上前去,想要拿起镇冠珏。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墓室的角落里窜了出来,朝着镇冠珏扑去。
本文网址:https://www.yanpc.com/75715/37126568.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m.yanpc.com/75715/37126568.html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