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小本买卖，谢绝还价

做生意讲究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不管能不能成，中间都有一个漫长的拉锯过程。 白芨的要求在两方看来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属于离大谱的开价行为，根本没有诚意。 这不，顾客觉得书信谴责的力度不够，特意派了使者过来，当面痛斥这种无法无天的要价行为。 “贵方毫无诚意，竟敢开价两万匹骏马，我们神女大人不会用子民的生计去换一个人。” “哦，送客。” 但大兴集团的白董根本不惯着他，丝毫没有谈判的意思，等对方说清楚来意，直接开始赶人。 她手握唯一商品，还是两大买方都想得到的东西，交易行情属于超级卖方市场，完全没有买方说话的份。 来人显然没有预料到是这样的情况，人家好像没有做生意谈判的打算，远远背离军师分析的结果。 “大兴的亲王阁下，任何人都不值两万匹好马，你这是不明智的。” 这话瞬间把白芨逗笑了，如果对方硬气一点，说不定自己还要担心买卖黄了。 可你们非要欲拒还迎，摆出这副姿态，不宰你们宰谁？ “东西值不值钱，不在东西本身，而在于本王。我说他值他就值，你们不买，我们就卖给别人。” 说完，大小姐从地上踢起一块石头，拿在手里掂了掂，转头看向林队长。 林队长已经练出来了，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立刻单膝跪地，“王爷，末将觉得这块石头很别致，能不能让属下用十两银子买下？” 当着对方的面，白芨接过下属的十两银子，然后把石头递了过去，“便宜你了。” “呵，多谢王爷。” 林队长抱着块破石头跟宝一样，把过来谈判的人看得一脸懵，只觉得大兴这边都是疯子。 “瞎耽误工夫，送客。” “是。” 王爷再一次下出逐客令，捡了大宝贝的林队长就差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请吧贵使。” “你，你们……” 使者几乎是被人拖着出来的，本想说几句硬气话，结果在门口碰到一个穿着打扮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内心顿时一凉。 那人一看到他立刻将头扭到一边，不敢露出长相，但腰间的长刀，却瞒不过人眼。 白银弯刀，可汗的亲兵？ “不送了贵使，路上当心。” 对于这种暗含威胁的揶揄，使者一点计较的心思都没有，满脑子都是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 他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立刻翻身上马离开，决定先把消息传回去。 眼看对方径直离开，一众亲卫哈哈大笑，才进门的草原汉子也摘下身上繁复的装束靠了上来。 “天天这么穿，累都累死。对了头，你用十两银子找王爷买一块石头，白干好几个月啊。” 面对属下的调侃，林队长露出一副‘你们懂个屁"的表情，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用刀鞘砸开露出一点晶莹之色的石头。 亲卫们没想到这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里面居然别有洞天，剥开外壳后，竟会如此好看。 只是，这也不像金银和宝石，中间居然是一只虫子？ “头，石头里面怎么会包着虫子，看起来就跟活的一样，这是什么，值钱吗？” “钱钱钱，就知道钱，这东西可是钱买不到的，我准备把它当成传家宝。” 林队长自然也不认得琥珀，但出于对王爷的信任，十两银子肯定亏不了。 这点眼力劲都没有，一群无知的人。 “公主，两万匹良马我们虽然难以承受，但要是能换回少主，一切还是值得的。”接到消息，何致远一刻都坐不住。 大汗本就起了心思，面对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不会放过的。 “阿远，冷静，黑大看到的不一定是可汗派去的人手，应该是那丫头使出来的诡计。” 老妪没有说可汗不会派人去，只是就事论事，分析出这次的事情不同寻常，巧合到正常人都不会去相信。 但她也不能保证，这一次是假的，下一次，或者看不见的地方在发生什么。 侄儿的野心谁都能看出来，否则，在明业暴露的时候，只要举整个草原之力屯兵大兴边境，之后以要人相威胁，大兴皇帝未必有那个勇气开战。 错过了最佳战机，此消彼长之下，现在的情势已经不如两年前乐观了。 何致远也想到了这件事，狠狠一锤手心，为面前的人感到不值。 “公主，您一心为了这些人打算，可是他们……” “阿远，强者永远不能被外物扰动心神，人心，都是容易变的。” “但是，少主近在眼前，您真忍心断绝王爷……” “闭嘴，我是英勇的兀术可汗之女，长生天下的草原公主，不是大兴王妃。” 这话与其说是对何致远强调，反倒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自从出现最大的变数之后，几十年的筹谋几乎毁于一旦。 她已经不再年轻，最初那种一心想让草原子民，有一天过上中原百姓繁华生活的初衷，渐渐变得模糊。 侄儿慢慢脱离掌控，手下握着强悍的部族，还有那些只知道坐享其成，遇事就生出小心思的首领，呵呵。 “再派人过去谈，五千匹，这是最高的价。如果不行的话，我会亲手射杀自己的孩子，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兴兵叩关。” “是。” 作为交易的另一方，也力台的心情很微妙，甚至还有心思去想，为什么那位大兴亲王会区别对待。 “达哈勒，看到了吧，就连大兴的女王也看不起本汗，给我的报价足足少了五千匹战马。” “大汗，您是不是想多了，也许那位女王没有这个意思，可能单纯觉得杀一个人更方便而已。” 达哈勒真觉得可汗有些敏感了，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就不舒坦。 但他不是也力台，完全体会不到那种憋屈的感觉。 明明自己才是草原最尊贵的人，却让一直被人操控，身不由己。 用汉人的话说，就是傀儡皇帝。 “我们的部族，目前能匀出多少战马？”.. “三千匹。” 这个数字与对方的报价差得太多，也力台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行。 他将小刀狠狠插进面前的矮桌，狞笑道：“我们与西境交易的那四千匹好马交货了吗？” “没有。”达哈勒脸色立刻变得沉重起来，开口劝道，“大汗，要是坏了规矩，咱们就没信誉了。” “不是我们坏了规矩，黑山脚下不是来了一批强力的悍匪吗，他们有能力吃下这批货物。谁让买主不走运呢，偏偏碰上了他们。” 也力台面露冷酷，已经想到该如何凑齐交易的战马了。 草原广阔无边，又不像大兴的一样有城池阻拦，大部人马根本进不去。 他们这里连个栅栏都没有，谁来都不奇怪。 尤其是西域那些小国整天打来打去，一旦被破了国，王子就会带人外逃，最后往草原一钻以求复起的机会。 大多数时候，这些人携带的黄金和宝石都成了草原部落的战利品，却也有例外。 比如，最近几个月才冒出头的悍匪，战力足足比得上万人的小部落。 “达哈勒，去联系‘拱月军"的首领，就说本汗有一桩大买卖与他们合作。再给汉人女王发一封信，就说战马数量太多，本汗需要时间。” 年轻的将军明白可汗的打算，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这件事情的本质是一样的，但比起他们自己动手，这样做不会败坏声誉。 你们自己接到货碰上了土匪，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可汗，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