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徐晃惨败

夏侯渊竟然死了，张郃也没想到会这样。 本想抢回夏侯渊的尸体，结果被賨人死死的挡住，几次都没能冲过去。 万般无奈，张郃只得下令撤军|！ 刘循在后面又追杀了一阵，一战杀敌数千人，缴获了不少辎重物资。 等天光大亮后，山下曹军的营寨已经一片狼藉，军旗散落，刀枪盔甲丢的遍地都是。 不少帐篷还滋滋的冒着烟，满地的血腥气，双方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 不过，很显然，曹军的尸体更多一些。 刘循坐在一块石头上，王平带人正在自觉的打扫战场。 “那个，子均！” 刘循忽然想起了什么，“把夏侯渊的尸体和曹彰的放在一起，先别着急给埋了，留着还有用呢。去弄些石灰洒在上面，尽量别让尸体烂掉！” 石灰在春秋时期就有了，是古人防止腐烂，延长尸体完整最常用的方法。 马岱迈步走了过来，这一次他彻底服气了。 “主公，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让马超来接我进城。”刘循很平静，但语气却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既然曹操已经撤回了阳平关，继续留在定军山，已经意义不大。 为防万一，刘循必须要马上接管南郑。 昨日还有说有笑，现在却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马岱恍惚间楞了一下。 刘循看了他一眼，“伯瞻，没听清楚吗？让马超来接我进城！” 刘循完全不像是在商量，而是在下命令。 马岱只是个传话的，等于刘循是在命令马超。 马岱愣了一下，表情也变的认真起来，急忙点头，“我马上照办！” 平日里，刘循可以和任何一个人说说笑笑，但是该认真的时候，他就会马上严肃起来。 对马超的脾气，刘循非常了解，狂傲，暴躁，不容易控制。 这一年以来，明明有黄权在他的身边，刘循光是写信安抚，就给马超写了四封信了。 换了别人，只需一个命令就行了。 可是，对马超，刘循之前却一直在哄着劝着，生怕他突然发狂不服管教。 马岱匆匆离开定军山，回去向马超送信。 一见面，马岱便告诉马超，“兄长，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刘循竟然亲手杀死了夏侯渊。” “什么？夏侯渊死了？” 夏侯渊是西凉人的克星，马超做梦都想亲手挑了他，可惜，一直不能如愿，而且，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了。 没想到，刘循竟然杀了夏侯渊。 “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完马岱的复述，马超连连点头，称赞道：“刘循有勇有谋，不简单啊，与其说夏侯渊是被他杀死的，不如说夏侯渊是被他给耗死的。折腾了半个月，曹军已经疲惫不堪，刘循突然大军猛攻，把偷袭直接变成了决战，打了夏侯渊一个措手不及。” 马岱道：“总之，刘循深不可测，让人看不透，他身边的将士，也是舍命追随，我从来没见过对主将如此拥戴的将士。” 刘循平日里没什么架子，和将士们同吃同睡，打成了一片，王平这些人又是他亲自提拔上来的，自然对他绝对的忠心。 别看王平这些人年轻，缺乏经验，但是从一开始，他们就跟着刘循，这种忠诚和亲密的关系，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黄权也来了，马超向他虚心请教，“刘使君让我去城外接他，你看，我该怎么向张鲁说这件事呢？” 现在张鲁对刘循出现在定军山，完全不知情，黄权笑了笑，“马超将军，你就告诉张鲁，要去阳平关查看曹操的虚实，曹操突然撤军，张鲁恐怕心里也是半信半疑，巴不得有人去查看一下。” “好！” 马超点了点头，马上带了一万人，亲自赶往定军山。 而张郃带着残兵，也回到了阳平关。 一见到曹操，张郃便跪在了地上。 张郃心里很清楚，自己不仅是降将，还是外姓武将，十个自己，在曹操心目中也比得上一个夏侯渊。 直到现在，张郃的家眷还在邺城待着，乍一看，好像是曹操挺关照他们，让他们住上了豪门别院，锦衣玉食，使奴唤婢，很是享受。 但张郃心里却很清楚。 降将永远都是降将！ 不仅张郃的家人在邺城，张辽、徐晃这些人也不例外。 只要大家服从命令，乖乖听话，自然一切相安无事。 这些年，在西凉和关中，夏侯渊是无可争议的统兵主帅。 而在荆州则是曹仁。 这两个人都是曹操的嫡系，既是亲族，又是亲信，深得器重。 而在合肥战场，张辽李典乐进这三名虎将，尽管能力不俗，也要受护军薛悌节制。 曹操这边的将领，上下等级分明，一员武将即便平日里再露脸，打了多次胜仗，名扬天下，但并不代表着地位就能水涨船高，获取相应的信任。 哪怕夏侯渊和夏侯惇一直打败仗，他们在曹操心目中的重要性，也无人能够取代。 薛悌何许人也？ 名气似乎不大，是个文官，甚至都不能上阵杀敌，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成了曹操在合肥战场的代理人，统领都护张辽等三位历史级的名将。 因为，曹操更信任他，薛悌在曹操的阵营，算是最有资历的那一批。 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在曹操出兵打徐州的时候，张邈联合吕布想夺取兖州，想端曹老板的老巢。 有三个人表现出色，成功的帮曹操守住了家业。 他们分别是薛悌、程昱、荀彧！ 所以这种信任，不是武艺高强，打几次胜仗，就能够取代的。 曹操看着张郃，一句话也不说，久久的盯着他，沉默着。 当传令兵回来告诉曹操，说夏侯渊要天亮才回军，当时曹操就莫名有些不安。 因为这一次来汉中，似乎哪里都不顺，总会时不时的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曹彰死了，夏侯尚死了，现在夏侯渊也死了，而且，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末将无能，请主公责罚！”张郃没有找任何的借口，跪在地上，甘愿领罪。 曹操往左右看了看，大家都在看着他。 叹了口气，曹操摆了摆手，“?义，你不必自责，生死有命，这件事不怪你！” 曹操摆了摆手，让众人都退了出去。 就连夏侯惇，曹操也没有留下，等人都走了之后，曹操强撑着站了起来，眼中不知何时，已经泛出了泪花。 他此时更像一位孤寂的老人，痛失至亲，积压在胸中的悲痛，再也控制不住。 坚持了这么久，强忍了这么久，当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曹操终于露出了苍老脆弱的一面。 而阳平关外的广石城，经过一番苦战，已被魏延成功拿下。 这个消息，曹操不可能知道了，因为曹操被挡在了阳平关，已经彻底和外面的将士失去了联系。 魏延、郑度等人聚集在广石，正在商议军情。 郑度率先发言，“现在曹操的大军，至少有七八万人，已经被我们彻底挡在了阳平关，而在阳平关外面，所剩恐怕不足两万人，主要集中在徐晃身边，徐晃现在正在攻打下辩。” 先把情况给大家说了一遍，郑度接着说：“接下来我们的任务，非常艰巨，曹操必然会率军出击，重新把路打通，所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魏延道：“现在曹操恐怕已经没有再夺取汉中的想法了，必然会全力出击，我们一定要做好准备。” 张任、冷苞、邓贤都一起点头。 傻子都明白，后路被切断，曹操不玩命才怪。 “还有一点。” 郑度顿了一下，又说道：“徐晃正在攻打下辩，阳平关外的这些曹军，始终是个隐患，我们一方面要挡住曹操，另一方面，也要彻底把徐晃这伙曹兵消灭，免得徐晃掉头来偷袭我们。” 众人都表示赞同，魏延当即请令，“兵贵神速，趁着徐晃还没反应过来，我马上出兵，配合霍峻打徐晃一个措手不及。只要灭掉阳平关外的曹军，接下来，我们就能专心的对付曹操了。” 郑度点点头，“好，文长，事不宜迟，你马上出兵！” 魏延办事干脆，像年轻人一样风风火火，马上就带人出发了。 从广石到下辩，沿途路上遇到不少小股的曹兵，魏延也不客气，一路扫荡，只要看到曹兵，绝不放过！ 刘循和夏侯渊在定军山打了半个月，霍峻这边，也坚守了半个月。 愣是靠着一座孤城，让徐晃寸步难进，付出了一万多人的死伤。 当魏延赶到后，徐晃身边只剩下了八千人，魏延趁夜突袭，从背后冷不丁的冒了出来，一下子就把徐晃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城外的响动，也被守城的霍峻听到了，霍峻果断出击，配合魏延前后包夹，让徐晃腹背受敌。 这一场恶战整整打了一夜，从天黑一直杀到了第二天天亮。 直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徐晃也是一员名将，奈何本就兵力处于弱势，又被前后夹击，一战下来，只剩下了千余人残兵。 徐晃一路败退，魏延霍峻紧追不舍，徐晃想去广石，去不了，路彻底被魏延堵住了，何况很快徐晃就得知了广石失守的消息，无奈之下，徐晃只得向关中撤退。 好不容易逃到了河池，刚想喘口气，又遇到了窦茂的伏兵。 窦茂这些天，从来就没这么爽过，屡屡出击，鲜有失手的机会。 凡是小股的曹军从河池经过，不管是运粮，还是别的，一旦被他遇到，都甭想顺利的通过。 人生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祸不单行。 堂堂的曹魏名将，竟然被窦茂这种小角色给伏击了。 窦茂兴奋的张牙舞爪，不停的呼喊着，指挥着。 “用石头给我砸，狠狠的砸！” “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差一点，被曹操给灭族，但是现在，窦茂彻底扬眉吐气。 庞统悠然自得的站在一旁，像是在看一个小丑在表演。 徐晃挥舞着开山斧，窝火憋气，好悬没吐血。 先是在下辩，碰上了霍峻这个难啃的硬骨头，紧跟着，又遭遇了魏延的偷袭，现在想回长安，他娘的，又被一群土著山民给埋伏了。 巨石滚落，冷箭来袭，庞统选的地方山高路窄，最适合伏击了。 很多曹兵临死前，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死在了谁的手里。 氐人就地取材，石头山上多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通猛砸。 曹军被砸的惊恐喊叫，血肉模糊，死状凄惨无比。 侥幸闯了过去，徐晃再看身旁，惊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只剩下几十个兵士，当初他足足从广石带出了两万人。 可是到现在，几乎全军覆灭。 霍峻继续驻守下辩，一来，防止曹军从长安赶来支援，二来也好继续清缴沿途路上溃逃而来的曹军。 魏延还劝说霍峻，“阳平关外的曹军，徐晃的两万人，被我们灭掉了，原本留在广石的一万人也被我打的所剩无几，关中就算派出支援，也来不及了。” 曹操当初从陈仓来到阳平关，用了三个月。 就算援兵速度飞快，一个月能够赶到，但是曹操的粮道已经断了，他能支撑一个月吗？ 霍峻一向谨慎，表情认真的说：“下辩至关重要，不管曹操有没有援兵，我都必须牢牢的守在这里，直到战事彻底结束，这也是主公的命令！” 魏延笑了笑，“那好吧，反正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我得马上赶回阳平关，那边恐怕已经打起来了。” 魏延一脸的兴奋，他不喜欢闲着，战事越激烈，打的越热闹，他越是高兴！ 有的人，专为乱世而生，专为战场而生，而魏延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法正也是，只不过，背叛益州败光了人品，被刘循早早的给杀掉了。 ………… 赵云这一次回家之旅，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艰辛，什么叫屈辱! 不仅舍弃了心爱的战马玉狮子，也更换了装束，遇到路口关卡，还要装成普通人的样子。 因为赵云相貌出众，气势与众不同，好几次差点被人认出来。 在刘备身边，他是堂堂的将军，在益州，至少大家也都很敬重他的名气。 可是在魏境，赵云却事事小心，处处谨慎。 就算回到常山真定县，也不敢报出真实姓名，生怕官府知道，会派人来捉拿。 久经辗转，整整经过了两个月，总算重新踏上了熟悉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