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杨氏迁回赋灵山 龙文铭祭炼无常剑

龙文铭与阿樂对视了一眼，祭了紫葫芦，一下子变大的紫葫芦，在院场中间，引杨家一众人惊呼与议论…… 龙文铭父子却也顾不得了，阿樂先跃进去，龙文铭把百多石粮食和物资一件件扔给阿樂，阿樂一件件码齐。如同儿童戏球般，连盏茶时间都不到，便已搬完。 阿樂道：“你们五人站一队站好，相互之间牵紧了手。“ 杨家众人便依言而行。 却见阿樂手一挥，杨家站好的人脚下忽然生出一朵白云，将缓缓托起一直进到大紫葫芦里。白云方才散开…… 杨家妯娌之间，大人小孩，无不惊奇欣喜，议论纷纷。待到杨家长孙五人时，这小子更是大呼小叫的：“我们飞起来了，我们飞起来了。“ 不一会功夫，便已全部就绪。杨家父子也已商量好。由杨猛回去主持建房。随后，由杨孝、杨勇、杨常随阿樂父子到永昌府查探。 正待起飞时，杨忠却道：“不对不对，这样一来我却不是没有机会坐这大葫芦瓢飞行。我得跟着先回甘浩一趟。“ 阿樂莞尔一笑，手一招把杨忠也接进紫葫芦。 龙文铭：“若是害怕的，或平时站在高处往下看时头晕眩目的，就闭上眼睛。咱们也就一会功夫就到了。“ 阿樂：“爹爹，这人多货重，由我来驾御吧。“ 龙文铭笑了笑：“我家阿樂长大了，好那就由你驾御吧。“ 这时杨家长孙女却娇声细语的道：“阿樂叔叔，可不可以飞慢些，在这太平街上面转一转，让我们看看风景。“这话才说完，却满脸通红。连忙低下头去，恨不得把脸按到肚子上去。 阿樂听见“阿樂叔叔这一娇滴滴的声音”。把自己雷得里嫩外焦。愣愣的看着杨家长孙女。这明明是跟自己相近的同龄人，却叫自己叔叔……不过看她的身高，确实是个小屁孩。 但作为雄性动物的本性，嘴上却很爽快的道：“嗯，可以的。”大有一副：乖，叔叔给你买糖吃的怪叔叔模样。手一招，又有一片白云裹住大葫芦，缓缓升空。先在太平街转上两圈。 杨家众人自是兴高采烈地指指点点，但却也是惊慌害怕，只敢轻声私语。正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意味。 阿樂这才驾御着紫葫芦往甘浩徐徐飞去。 回到甘浩又一番忙碌，和孔老头祖孙商议，安排下杨家众人。三人又奔往太平街。 老道这边，老道正立于寒池上空，本是寒冷异常的地方。老道却满头大汗，正在转动行功，一点一滴，一丝一丝，的搬运丹田气海中的灵力凝聚压缩成丹，这行功近一天，也不过针尖大小一点亮光。 所费之力，所耗时长，大出老道意料之外。若是如此，这半年之功却是不能结成金丹了。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杨昌和家迁回甘浩。受这亲情血缘凝聚的力量开拓，这行功搬运，竟然开始容易起来，由一丝一丝的凝聚，开始若涓涓细流之水，却还在慢慢增加，一直到恍如小溪潺潺而流。 金丹已变成芝麻大小的样子，老道大喜，连忙加紧行功…… 这一天奔波，已是傍晚。为免到了永昌府晚上不便行事。便决定明天一早，早早的吃的早饭再出发。 这时杨勇却道：“龙师傅，周立成那厮，我们三兄弟本打算去收拾一顿，没想到他竟然主动交代了些事。” 杨常：“他说当初查到龙师傅和阿樂离开永昌府的案子，调了档案知道了龙师傅是从BJ来的，因为你每年都会在过年后以采药为名，离开一个月左右，以为是龙师傅和麓川国或者当地的土司有所勾结。 但又查到你居处寒酸，又没有什么身家，却因忽然听闻张家张德小子漏了五哥这个外来人，会武艺，年纪，口音等特征，便奔着前程和鱼肉杨家甚至控制太平街的一面来的。却没想到栽在阿樂兄弟手里。” 龙文铭听完这段话，心里便轻了一分。比起麓川作乱边境来说，锦衣卫实在太让人担心了，锦衣卫里尽是大明国精心挑选的身手矫健，心思机敏，且行事狠辣之辈。 何况这锦衣卫背后还有大明这庞大的国家机构。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劫杀其头目，不然虽能自保，但身边的人却只会引起更大的祸端。虽然也不惧怕，但总不能去把皇帝拉下马来吧。 若是如此倒行逆施，皇帝集一国之运，因果纠缠不清。到时胡造杀孽。违背道心有碍修行且不说，若是引出修行高人，顺势而为替天行道。那就是陷太平街等地民众于不义，实是取死之道。 就自己成长的武当，张三丰祖师。在自己懵懂记事之时就有传闻是金丹期的高人。还有龙虎山的正一道天师，终南山全真教，略不世出的昆仑山等等。所以若是以为有一点本领就祸乱人间，那么封神之战截教众仙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随后五人又商量了些细节。至于周立成等人，阿樂父子也无心再去搭理，便交由杨家兄弟往后慢慢与他们玩耍就是。 次日，一早一行五人便到了永昌府，落在一座偏僻的小院。时隔一年多，阿樂父子二人重回家园，看着灰尘覆盖而荒凉的家，也是感慨颇多。 阿樂弄了一阵微风，把家中里里外外的灰尘吹干净。定下晚间回来碰头，汇总消息和商量。 杨家三兄弟前去友商处打听边境相关消息。而阿樂父子二人负责前去相熟的同袍之处打听军情动静，另外要到周立成在永昌府的家取回卷宗。 杨家三兄弟前去之处倒也不必担心安全问题。是以各自散去进行。 卷宗已顺利取到手。龙文铭本打算直接前去找关系最好的郑姓同袍。阿樂一时之间想起当初郑伯伯给自己留下粮食的情形。一把拦住了龙文铭。 “爹爹，如今咱们已离开了一年多，现在突然前去相见，虽然我们可以相信郑伯伯，只怕郑伯伯不经意间漏了口风，反到是给郑伯伯徒增麻烦。不如用神识查看一番军中情景，来的更准确。也不会给郑伯伯找麻烦。” 龙文铭突然之间被气笑了。一巴掌打在阿樂的头上。笑骂道：“臭小子，你怎么不早点想起这事。” 也是修行时间短，很多事情被局限在凡夫俗子的思维中。用神识查探这种基本操作，对于如今想要查探的事情来说；再合适不过。 即便是龙文铭筑基期的修为，也有方圆三十余里的查探范围；更不用说阿樂这金丹期方圆三百余里的范围了。再者便是信封里书信文书，也可用神识参透进去查看，而且迅速异常。 如此，不管是军中闲话，还是军中传令又或是点将升堂，信中文书。都被阿樂父子窥探了一遍。而且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行。余下的便是把信息汇总分析。 后来顺带远远的看望了姓郑的同袍，没想到刚好却见到了家中停棂，孝子孝孙等人正在绕棺奠…… 原本老郑常年卧病的父亲，终究还是病故了。原本丧奠之时还哭丧的孝子孝孙。转眼开席，又是拼酒划拳，与往常并无太大区别。 阿樂看得破口大骂，说这老郑伪善。 龙文铭：“你说郑爷爷他常年卧病的活着是痛苦的还是舒服的？” “他常年卧病，自然是痛苦的。” “你郑伯伯月饷不过一两，这八九年光是汤药钱就要花近半在他父亲身上。这还是在我们家里拿药，若是别处……也从未有恶语一句。算是难得了。” “可他这会喝酒划拳，分明是一身轻松的样子。哪里有半分伤感？” “绕棺时看他伤心的样子是真伤心。这会看他轻松是真轻松。这人世间久病床前无孝子。他真的算是很难得了。咱们家在这没什么亲戚，我朋友也少。所以你见得也少。再加上这里的丧席风俗人情如此，看这规格算是办得很风光了……” 阿樂听着父亲呢喃的低语，看了看父亲，似乎比郑伯伯死了父亲的心情还低落……心头莫名紧张，便不敢再出声…… …… 龙文铭还是不放心，连带锦衣卫这边；又继续监查了三天。杨家三兄弟也持续在友商之间打听了三天的消息。 然而这三天的刻意打听，却让杨家两兄弟对大明朝产生了归属感，对大明边军更是敬佩，甚至对锦衣卫也生出了好感。原来这几年间，以前零星听闻边境时常发生灭村屠寨之事。似乎与自家和太平街之间的联络更加紧张了。 而太平街就有好几次，得益于大明边军的英勇作战和震慑，还有锦衣卫，及时传递与查获的关键信息；才免于战祸。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若是战祸一起，像杨家这种大户人家，便是作乱的麓川军首选！而纪常却是心思复杂，又羞愧，却又自豪。 想当初自己身在锦衣卫之时，一门心思的就是升官发财。 原来锦衣卫也有这种荣光时刻，这是自己的出身之处啊！ 而另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便是太平街张家，竟然与施甸长官司的有关系。虽然具体什么关系并未探明，但却核实到了张家与杨家订千斤铁条便是打算送与施甸长官司铸军械用的。 只可惜没有查到是什么具体原因张家取消了这一番举动。不过也说明太平街，并不如其名，真的就太平了。也证明了把妇孺送回甘浩是完全正确的决定。杨家兄弟几人在太平街打理产业，心无羁绊，行事也就方便了。 即使出了事，兄弟几个有不错的武艺在身，脱身相对要容易多了。 龙文铭也把查到的信息说与杨家兄弟听。 “我和阿樂查到锦衣卫这边一起在忙边军之间的消息传送，传令什么。而边军这边也加强了对各自长官司的武力装配。甚至连三眼火铳，也陆陆续续由锦衣卫押送配到各卫所军中。 所以暂时太平街应该还是安全的。不过你们几兄弟往后要时刻警惕，注意张家的动向。这张家明显消息要比你们灵通多了。这张家就相当于你们几兄弟的一盏指路明灯。” 杨孝道：“龙师傅说的三眼火铳是什么武器？很厉害么？” 龙文铭想了想道：“这三眼火铳是以钢铁铸的三条管状合铸在一起模样，前端有三个孔眼，将火药和铅铁蛋装填在三眼中，后端火引线，点燃便可连续发身出去伤人。即便三十步开外，可射伤，若是要害之处，甚至直接射杀。” 杨勇：“若是我兄弟几人能人手一杆，便好了。” 纪常：“二哥就不要妄想了，这三眼火铳在军中监查严厉的很。”心里暗箱张家取消订单只怕与这个有些关系了。 龙文铭却突然想到：“对了，当初张家也许就是因为施甸长官司有了三眼火铳而取消了订的铁条了。” 杨家三兄弟：“如此说来，也是极有可能的了。” …… 阿樂父子缓缓的关了家门，一行人回去了。 不觉之间老道已闭关三月有余，一切进展顺利。压缩凝聚在气海的金丹已有拳头大小。而气海中的灵力却得益于寒池灵气充足，消耗还未曾过半。这三个多月竟也不觉得饿。 萱儿好几次要想给师父送饭，都被阿樂无情的拒绝了。前面两次到还不敢说什么，到了后来，萱儿都敢轻声嘀咕说：“阿樂没良心，不给师父饭吃。” “说了是不能打扰师父关闭结丹。” 萱儿在阿樂的指点下修炼也很顺利，已经到了混元四重。却被阿樂强行要求下，开始练习武艺…… 龙文铭也终于祭出了自己的兵器。而且是相当满意。 古八卦剑式样。又与杨家兄弟要了些，当初阿樂在太平街杨家堂屋随手炼制的灰色晶石，再加上铜矿坡处，紫色的晶石，炼出两种不知名材料，熔入剑身后，效果出奇的更好了。 剑身、剑脊成亚光青铜色，回字云形的铭文如丝细润铜黄，又仿佛像是一张符纸上归整金色的符文。剑格两面是八卦卦铭文，太极与封爻皆可转动。剑柄同样是青铜色的圆柄，柄上有铜纹环防滑，剑首如同双层圆盖剑道顶有圆形太极图，阴阳两眼是圆形篆文无常二字。 只是这剑身通体的颜色让龙文铭很意外。这青铜绿色本是铜器老化后的锈色，但这剑浑身上的青绿色却看着泛新，又不似老化的锈迹。还好有铜黄云文点缀，倒也显得异常养眼。长宽却是照着紫灵剑的尺寸而定。也配有剑鞘。 整体浑身圆润，若是连剑鞘一起看，有点类似一柄圆锏的错觉。拔出，自吟嗡嗡之声。无常剑祭炼成，耗费了精铜一万零八百斤。再加上两块用灰晶石和紫晶石炼出拳头大小的材料，共三种材料。 试剑一番，锋利异常。世间传闻的宝刀，宝剑也不过是吹毛断发之利，倒也时常出现。但却非寻常人家所能见的，也就听个传说；削铁如泥却是夸张的说词。 然而对于无常剑来说，不要说寻常铸好的菜刀，便是炼制的精铜亦如切豆腐般容易。 因为阿樂见龙文铭用石头试剑，那石头便被切得平平整整的。便一时兴起拿了观里唯一的菜刀一试，结果也是若如豆腐般轻易就切得一条一条的小铁条。又拿了炼好的精铜来试，竟然也是如此。 阿樂正浸沉在试剑的惊喜之中，呆呆的盯着手中父亲祭炼的无常剑。 萱儿：“师兄，是不是你拿了灶房的菜刀，你放哪儿了？” 阿樂随口就答：“没瞧见。” 这时萱儿却看见了阿樂手中的长剑。：“真是浪费，这么长的刀得用多少铁才打得出来呀？” 阿樂嫌弃的看了萱儿一眼。：“你懂什么，让你练的武时捏剑指，便是代表这手中的长剑。为什么要意指人体要害？便是要用手中的长剑来杀人的？” 萱儿惊叫：“啊？为什么要杀人？那我不练了。” 阿樂敲了萱儿额头一下：“笨蛋，敢不好好练我揍你。” 萱儿痛得连忙用手揉额头头，呲着牙：“你是大坏蛋，教我杀人，我才不练呢！” 阿樂瞪着眼睛：“嘿，小丫头竟敢顶撞师兄，我怎么就变成大坏蛋了？教你功夫是为了防身用的，又不是让你去胡乱杀人。即便是要杀，也得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知道么？” 萱儿：“那你还不给师父送饭吃，也不去看师父。整天看着东南西北发呆不说，自己吃饭前也发呆，然后没事就逼着我练功。也不见去帮燕姐姐家盖房子。我看你就是又懒又没良心的大坏蛋。” 阿樂真恨不得立马就把这三丫头暴揍一顿。但理智上却想，必须以德服人。于是沉着声问：“你现在灵识有多少距离了？” 萱儿本正神气着，但被师兄一问修行功课，气势就弱了下去：“两丈不到。” 阿樂：“若是我把菜刀藏到你身后两丈以内，你不转身是不是也可以用灵识找到菜刀。” 萱儿被问的莫名其妙，但还是灵识一扫，却看见菜刀木柄正在阿樂身后的桌上，却还有些小铁条和铜条。一时之间萱儿心疼的不行，这菜刀在山里可是金贵的不行，哪家不是使用时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损伤。 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你这败家仔，好好的一把菜刀，被你弄成这样。这往后观里还切不切菜了？做不做饭了？” 阿樂有些尴尬的转身看了看被切成小铁条的菜刀和铜条。脸上却又泛起自信的微笑。：“三丫头，你看好了。” 却见阿樂把切掉的铁条和铜条拿在手中，生出一团湛蓝火焰，片刻之间，一把新的菜刀便炼成了。刀柄也炼成了中空，浑然一体，淡黄色中又有层层不规则而的云纹菜刀。 萱儿已见惯了阿樂多有古怪的手段，到也不太惊讶了，也不担心阿樂烧伤自己的手。反到是有些哑口无言。还是有些不满的轻哼了一声。 阿樂：“还愣着干嘛？快去拿块柴来。” 萱儿曾见过山里的汉子揍自己的媳妇，无所不用极其，柴块也是用过的。惊怒道：“你想打死我？” 阿樂愣道：“为什么要打死你？” “你都打算用柴块了？我还能有活路么？” 阿樂狂笑道：“哈哈哈……笨丫头我让你拿柴块是来试试菜刀的..哈哈哈…” 萱儿这才翻着白眼，不情愿的去拿柴。一边嘀咕着：“我找块又粗又硬的，叫你砍缺了菜刀，再叫你烧一遍自己的手。” 待回来却见阿樂正在扳着剑尖，使劲往剑首处折。萱儿很是担心阿樂把这剑折断了。却见阿樂突然一放剑尖，剑身猛的往回弹回，剑身左右反复弹回，嗡嗡作响。定下来之后竟还是笔直的，一点都不曾弯曲。 阿樂轻赞一声，好剑。这才把剑入鞘。插在腰带上。又抓过萱儿手中的柴，从桌上拿起菜刀，轻轻几刀就把柴块整齐砍断了。 “挪，这把菜刀用以前的十把也换不到，可是锋利得很。不敢说削铁如泥，也是吹毛断发的；用时要小心，可别把手指切掉了。到时可接不回来。” 萱儿有些失望。嘴角却挂起一丝笑意。其实也是相当满意。接过菜刀就走。 “站住。” 萱儿回过头来有些怕挨揍。弱弱的问道：“干嘛？” “你先前说我也不去帮忙盖房子，房子不是盖好了，他们都搬过去了么？还盖什么房子？” “还在盖呢，说是要盖粮仓存粮，还要另外再盖几间。”萱儿又打算开溜。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我先前问你灵识，便是想告诉你，我每天两次在吃饭前发呆，便是看看师父，需不需要饮食，和师父闭关的进展情况。 可不像你说的没良心。其它的发呆是要查看太平街等各地是否安全。你不要瞎猜。另外，师父闭关前便让我教你练功。逼你吃苦修炼，也是为你好。现下，我爹爹的剑已经祭炼好了。我得去把爹爹替回来。 我也要炼一把剑。还要为你以后备些材料。到时候我就没时间教你了，你得自己去好好修炼，不许偷懒。到时我爹爹可能会去看师父，你若想去，就叫我爹爹带你去便是了。” 萱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