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通初成【二合一】

金鹏一族的族地位于西牛贺洲，与佛祖所在灵山脉系相连，也是一座圣山。 上古时期，修行有成的灵禽多附庸金鹏，孔雀，以其为尊，聚集壮大，故称为族。 得了佛家菩萨位的孔雀大明王，是小鹏王的长姐。 这位号称佛母的菩萨，全名大金曜孔雀明王。 此时她身穿白缯轻衣，背后四臂舒展，发髻上配有头冠、耳珰，结跏端坐在白莲华上，住慈悲相。 她手里托着的一盏长明灯。 小鹏王被孙无羁击杀，肉身被毁，残存的元神只有巴掌大，正绕着灯芯飞翔。 他的声音在灯芯里怒吼： “长姐还不助我恢复肉身，那猴子敢杀我，我定要报仇。” 孔雀大明王从灯中接引其神魂，为了帮小鹏王恢复肉身，她将请动诸菩萨，以众生信念为引，血肉为基，让幼弟不入轮回，重塑一世身。 “长姐，重塑我的肉身，若仍是以前样子，想胜那猴子不易。” 小鹏王的声音尖利。 “那你待如何？”孔雀大明王问。 “我要一颗佛陀顶盖的肉髻，融入我的肉身，如此我便可不灭，力量增长，将那妖猴炼化吞吃，消我心头之恨。” 孔雀大明王莞尔道：“小小一只妖猴，哪需要佛陀的肉髻。 你被妖猴所伤，还不是平素不修行，境界停滞，否则败一只妖猴何难？” “你可知佛陀天顶的肉髻，要修行十万无量劫，才能结成一枚，便是摘了给你，你也承受不住。 别说是你，连我也无法承受。” 小鹏王其实早知佛陀的肉髻求不来。 他最善于讨好长姐和母亲，原本的目的就是退而求其次： “那长姐去求母亲，我要你们的血肉，融入我体内，助我重塑肉身，如此我也可快速恢复身体，增长力量，扫平妖猴。” “看看，你从不想着自己修行，只想一步登天。” 孔雀大明王笑道：“你先与我说说，那妖猴有何特殊，我再帮你胜他。” 提到孙无羁，小鹏王戾气惊人。 他自诩血脉高贵，败在孙无羁这样的妖猴手里，十分不服气，当即诉说与孙无羁交手的过程。 他将自身战败，归结到法宝一件接一件被夺，难以发挥作用上。 如果不是法宝失效，他和孙无羁交锋，绝不会输的那么惨，毫无还手之力。 他依仗法宝和自身背景，横行四方，遇到孙无羁，恰恰败在法宝失效上，甚是讽刺。 孔雀大明王：“对方能让你法宝失效，有两个可能。 一是他法力远胜你。但即便是金仙大罗，也无法完全压制你身上的几件佛宝，让它们失效。” “那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对方身上也有法宝，压制了你的宝物。”孔雀大明王思索着说。 “他有什么宝物如此厉害？” 小鹏王不甘道： “都怨长姐不肯将本命之物早早赐我，不然我怎有今日之祸。这次长姐定要助我杀了那猴子。” 孔雀大明王：“那方寸山也是一处圣人道场，你想报仇，许多事便不易为。” “圣人如何，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还是西方圣的娘舅，怎不见他畏惧半分？” “我没说不帮你。只是双方背后都有圣人，我不便亲自出手，还是要靠你自己。 你们这一层面的争锋，反而无碍。” 小鹏王怒道：“你只说怎么帮我就是，不然我就去求母亲。” “你是我亲弟，自是要助你的，对方不过是只妖猴，我自有手段让你胜他。” “阿姐准备怎么助我？”小鹏王追问。 “他只要离开那方寸山，我便知道。” “我再去帮你借来佛陀讲经时用的灯焰，那灯常年聆听佛陀的经音，有多神异，你该知道。” “阿姐说的可是佛前明灯？” “正是，那灯没宝物能压制。” “我已推算出那妖猴的部分跟脚，是得了天地滋养的先天妖灵。 凭你出身，胜他本来不难。 怕是他身后的圣人赐了他某件东西，压下了你的随身宝物。” “你持佛前明灯再去寻他，断不会被其所败。” 孔雀大明王娓娓道： “阿母赐我的滔火镜也一并给你。这次你放心了？” “那就谢过阿姐。” “你先养好伤，待重塑身躯，融入我和阿母的真血，自可更胜从前。” …… 花果山亘古不动的坐落在浩海之滨。 山巅仙石沐浴天地精华，灵性日增。 孙无羁隔空感应，察觉到那仙石内，已蕴育出朦胧的意识，生命的搏动不断增强。 在仙石内，一团仙灵气息如胎膜，包裹着中间的生命。 猴子心性，好奇心最强。一旦有了意识，便会急于打破外壳，出来探索世界。 孙无羁感应到仙石变化，就知道那猴子大概数年内，就能聚集起打破石胎的力量，正式出世。 他收回念头，开始查看外挂。 【当前阶段：19级玩家】 【天赋：先天妖身，灵耳初开】 【功法：鸿蒙太上感应篇（入门）】 【神通：法天象地（入门），七十二变（入门）】 【法宝：先天灵珠（开发程度不足），发现可吸收灵宝本源】 从如来老舅那得到的宝物，其他已经被灵珠抽取炼化，还剩一件品阶最高的，便是祖师没要的五色琉璃盏，也叫孔雀明王灯。 随着孙无羁的力量提升，灵珠的用法进一步展现。 它能吸收一切宝物，返本还源，化为混沌，贮存在珠子内。 此外，妖怪或者仙魔的本源，灵珠也能汲取炼化，主打一个不浪费。 包括对天地之力的吸纳，若没有宝物本源可吸收，灵珠日常也会收纳天地气机，囤积起来，慢慢提升珠内混沌。 孙无羁能有现在的修行速度，固然是天赋绝佳。 但灵珠在他体内，起到的作用极大。 灵珠就相当于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囤积灵气，供养他修行的神器。 如果遇到修行关隘，引动珠内的混沌气，大概率能强行冲开关卡阻挡，让修行变成坦途。 这一点孙无羁还没遇到能卡住自己的境界，现阶段还不太明显。 但到了修行后期，想突破，动辄需要数百上千年积累，灵珠的能力就会进一步突显，让他不受境界阻碍。 孙无羁念头起伏。 在西游这种圣人都不止一位的世界，外挂正是安身立命的根基。 否则单靠先天妖身，充其量就是另一个猴子。 有了外挂才有了更广阔的天地。 孙无羁将注意力转到外挂推送的字迹上，最上边的玩家标注前，新出现19级的字样。 他进入方寸山后，很少查看外挂，此前并未看见这个数字。 跟祖师接触多了，确定外挂不会被发现，孙无羁才逐渐放心。 19级，对应他当前的修行。 一个大境界可分为十小级。 也就是真仙境十级，玄仙境十级，天仙境十级。 他现在处于玄仙顶峰，即将破入天仙层次，正好能对上。 孙无羁还注意到那玩家面板上，19级的数字轻微明灭。 他将念头关注其上，面板随之呈现出新内容。 【玩家十级突破，进入玄仙境，有游戏资源解锁等待接收】 孙无羁一直惦念的那桩大机缘，就是游戏资源的一种。 【十级资源：大妖的遗产，包含风火灵兵一对儿（灵器级），九星皓月鼎（后天灵宝），财富若干……】 游戏面板上，还有一幅地理位置标注，在北海的一座荒岛区域。 孙无羁目光阖动，十级所获资源，对他来说算不得珍贵，还不如打劫小鹏王得到的多。 但若每个重要突破都有游戏资源，越往后必然越珍贵。 孙无羁压下念头，转而开始修行。 他体内灵珠，溢出丝丝缕缕的混沌气，送入他体内，游走在诸多窍穴间。 孙无羁的本命神通法天象地，立即有了反应。 这门神通需以自身修行，将体内三百六十大窍灌满元气，使自身元气磅礴如海，进而推动神通增长，修到极处，可擎天柱地，挑山担海。 此时得了这一股混沌气灌注。 孙无羁体内，一处接一处的窍穴，绽放玄黄之光，迅速变得充盈。 转眼数日过去。 随着本命神通的提升，孙无羁的境界如水到渠成，轻易跨越玄仙的阻碍，步入天仙境。 玩家面板上的神通：法天象地变更为小成。 孙无羁这次坐观，长达半月。 停止修行后，他第一时间将五色琉璃盏供给先天灵珠吸收。 其内消耗大半的混沌，很快恢复到三分之一。 当孙无羁从静室出来，便见一个小道童等在那，是三师兄院里走动的随侍。 “守真师兄，这是我家师兄送来的灵丹，说是见你院中元气来朝，应是破了境界。 这丹药能稳固真元，对元神也有滋养效果。” 智云子在菩提门下排第三。 那晚孙无羁回来，从斩杀的小鹏王尸体里取了金鹏真血，叫人送给三师兄，作为炼丹的辅材。 师兄让人送来丹药，祝贺他破关，是师兄弟间的日常往来。 孙无羁接了丹药，道童离开。 他往祖师殿走去，同时体察自身，只见诸窍发光，映合周天，法力提升了何止一筹。 法天象地是本命神通，达到小成，给孙无羁带来的变化是全方位的。 “今日要找师父学天罡三十六变才是。” 往后的日子里，孙无羁在方寸山苦学艺业，三月又三月，转眼来方寸山已一年余。 此时的孙无羁，天赋进一步展现，进境之速，连祖师也时常感到意外。 他和祖师，一个教的高兴，一个学的开心。 地煞七十二变之后是天罡三十六变。 筋斗云之后是小五行遁法。 年余时间，孙无羁的各类功法并驾齐驱，境界更是连作突破。 这一年间他对方寸山愈发熟悉，有两处地方去的最多。 一是山中灵园，祖师爱种灵草奇花。 园中既有天地奇珍，也有普通草木。 还有一对儿秃毛老鹤，是祖师所养，负责照顾花草。 孙无羁偶尔被师父带去园中，常见那对儿老鹤交颈亲昵，关系和睦。 “祖师居然收了只小猴，贼头贼脑的模样。” “小猴，你来给我梳梳背上的翎羽。” 孙无羁每次来，都被这对老鹤招呼，梳毛几乎成了固定项目。 “你们俩这也没多少翎羽了。” 孙无羁瞅瞅两只老鹤。 他们太老了，收拢的翅膀上翎羽稀疏，原本的洁白也多了一丝灰色。 两只老鹤，走路似乎都有些晃悠。 后来孙无羁问三师兄，四师兄，才知这对儿老鹤也不知活了多少岁月。 据说大师兄入门时，老鹤已是现在的模样。 同为妖族，老鹤偶尔会和孙无羁聊聊，对其他人却是爱答不理。 方寸山还有一座藏书楼，亦是祖师所有，不禁真传弟子出入。 书楼看门的是一条黄狗，一天十二个时辰，多半都在睡觉。 若有人出入书楼，他便把眼睛掀开一条缝，或是动一动鼻子，然后翻身继续睡。 孙无羁在方寸山修行之余，日子过的闲适，不被外事所扰。 这一日，祖师在大殿宣讲道法后，对众弟子说： “为师准备外出访友，大概旬月才归。你等要勤于修行，不可懈怠。” 孙无羁回禀道：“弟子想去搜集那驾光术的材料，要离观半月左右。” 王希眼睛微亮。 他也有出去活动的心思，顿时竖起耳朵听师父怎么说。 祖师自无不允，叮嘱道：“去便去吧，只是不许无端生事惹祸。” 王希请缨道：“师父，弟子愿监督师弟，与他同去，也可有个照应。” 祖师目光转到王希身上：“你老实在观里修行，为师回来要考教你的课业。” 祖师话罢招手拿云，带了两个童子，登临其上，倏忽离开了道观。 当天下午，观中飞出一头金翅大鹏，扶摇往北去。 这大鹏便是此前被抓那头，王希将其驯服，留在门中当脚力，谁外出谁使用。 “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去试试到底能不能拿到那桩大机缘。” 金鹏背上，孙无羁满怀期待。 他穿越前玩过的那款游戏，曾经有玩家在北海意外获得过一桩大机缘。 那是整个游戏的背景主线之一。 获得该机缘的玩家，迅速崛起，因为那则机缘而带来的连串变化，不断震惊全网。 如果外挂对应的游戏，已全面交融这方世界，那桩机缘应该也融入了进来。 能让孙无羁惦记数年，因为这桩机缘对游戏，也就是他的外挂来说，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孙无羁离开山门，便是直奔北海而去。 随着金鹏扇翅，耳畔白云飞逝，数日后北海渐近，他的目光越来越亮。